他微微惊愕,蹙眉看我,“到底怎么了?”
我怒气腾腾地把一张碍眼的办公椅子给踢了一脚,看着椅子滴溜溜的转圈,“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为什么你阻拦我进来,我来了你又对我这么冷淡?”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我,嘴角却不可抑止的扬起弧度,“这是办公的地方,别闹。”
“我就闹,我偏要闹,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闹个人尽皆知!”我砰砰地甩东西,一个劲的撒泼。
他蹙眉,眸子深处噙着一抹淡淡的无力感,“我不介意把你丢出去!”
“你丢啊,有本事你就丢了我,再也不要找回来!”他若真的把我丢出去,我就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样一想,我更加有恃无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吼道,“说,是不是藏了狐狸精?”
他眉眼微扬了个邪肆的弧度,噙着揶揄的缓缓说道:“如果藏了,你又待如何?”
“如果藏了,我……我……”我被气得头脑发昏,“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理所当然来,指着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一张脸憋得通红。
雾气漫上眼睛,火辣辣的疼,半响才憋出一句,“你,你不要脸!”
他眼底划过一丝心疼,向我伸出一只手,“过来。”
我抽抽噎噎的握住他的,他将我手背团团包住,“母老虎当真惹不得。”
我手心转上,在他掌心狠狠的掐了下,对他来说却如隔靴搔痒,他嘴角的笑意加深,“用点力,宝贝!”
我气得抓起他的手,张口便往他手背咬去。
他闷哼一声,却仍死乞白赖由我闹,“来,给点劲儿,我皮痒。”
我摔开他的手,整个人往他身上扑去。
他怕我摔了,忙把我抱住,只是又是一声痛哼,脸色有些发白。
“还装是吧,”我往他身上掐了几把,手指头的触感却不太对,湿濡而黏稠……我下意识的一看,吓了一大跳,竟然满手是血!
我慌忙从他身上下来,这时陆璃好似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一手紧紧捂住腹部,一张冷峻的脸上溢出颗颗冷汗。
“璃,你没事吧,你,你别吓我!”我吓得手足无措,掀开他的手去查看伤口。
鲜血透出衬衣,染红了一大片;我掀开衬衣,看到已经包扎好的伤口正往外溢血。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什么不去医院?”我紧张的手足无措,头脑已经乱成了一团麻线,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璃缓了口气,幽幽的道,“狠心的女人,你要谋杀亲夫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完全忽略他口头上占我的便宜,喃喃道,“我叫救护车吧?”
他伸手制止,“无碍,不过是伤口裂开罢了。”他按下内线,不知道是跟谁说,“让顾齐来一下。”
他挂了电话,我仍然忐忑不安,“看起来伤得不轻,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他微微眯起眼眸,豁得起身,我又被他吓了一跳,“拜托,你还有伤在身,就不能安份点,啊……”下一秒,便被他一个用力,我身不由己的跌坐在他腿上,两人陷入了柔软的沙发里。
他的眼眸牢牢锁住我,“今天怎么哭了?嗯?”
我神色一黯,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撒赖道,“你先说为什么受伤了。”
他沉吟了下,才淡淡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他移动了下我臀部,让我贴他更近一些,双手搂住我的腰身,“赵子轩现在是狗急跳墙,我会安排多一些人保护你,最近你尽量别出门。”
“所以,他连你都想杀?”我低头看他的伤口,不着边痕的离他远一点。原来,他对我避而不见,就是想掩饰他受伤的事实。我心中一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疯长。
“嗯,也是我一时大意。”他撩开我额前的碎发,吻着我的额头、我的鼻子、我的唇。“眼睛肿的像核桃,谁欺负你了?”
我被他吻得心猿意马,脑子都迷糊了,忙推开他的脸,“别想转移话题。你说,为什么赵子轩忽然狗急跳墙,你是不是查到他什么了?”连陆璃都敢下黑手,就不怕陆氏家族疯狂报复?如果不是被逼疯了,就一定已经陷入了绝望之中。
“找到了当年与他一起犯罪的另外两个人。”
我紧张地揪住他胳膊,“那两人认罪了吗?”
“有一个已经松口。”
也就是说,只要这两个人服罪,指认出其他的人,那么整件案件便水落石出了?真是那样的话,总算给姐姐一个交代了。只是,警方应该很快就联系上姐姐了,姐姐好不容易恢复正常,忘掉那一场恶梦,如果让她知道或者回忆起自己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她能再一次承受得住打击吗?会不会,她整个人都被毁掉?
光是想象,都让我不寒而粟。
我迷茫而痛苦,“璃,或许我们辛辛苦苦的把凶手揪出来,结果却不是我们想要的。姐姐她,不一定能承受得了!”
他再一次调整了姿势,只一支胳膊支着头部,斜靠着沙发一角,整个姿势支撑起一个极有保护性的小窝。而我就缩在这个小小的港湾中。“看情况吧,我目前还没有把他们交给警方。”
我心中一暖,微微调整下姿势,双手吊在他脖子上,闭上双眼,安静的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我吸着鼻子,“璃,你为了我太过操心,现在还受伤了,我真心过意不去。”
“我说过会保护你。”
我有些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