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周末,标榜着物美价廉的超市总是人满为患,收银台排着长长的队伍,恨不得每队纵穿一整排货架还要连拐几个弯。推车里堆满了许许多多日用品与食物,每个人都像推着小山行进一般,还不时在脑海里对比往日的价格,盘算着省了几毛钱,再毫不犹豫把降了价符合心意的东西放进去。在这个光速运转的时代压榨下自然形成的定律就是,包裹越来越鼓,而我们却越来越消瘦。
符默确定许宸是不会吃那里的东西的,他甚至会认为那是一场没有品位的蓄意谋杀。这点,从他嫌弃的眼神就能看出。和他基本可以划分为一类人的陈染曾经因为符默死命拉着她要逛大卖场而与她在宿舍门口僵持了五分钟,陈染大叫着:“我不要去!不要!”声音疯狂到好像符默要带她去火车站一日游一样。结局不用想,陈染用她尖锐的水晶指甲抓进符默的皮肉里,在她的尖叫声中挣脱了,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恐吓她:“你信不信我把那个满脸青春痘追你一年多的男生和你一起锁进教室里?”符默因此投降。
诸如此类原因及不堪回首的记忆,符默打车去了位于高级商业区负一层的卖场。推门进去,就能感受到里面冷气,除了空调吹出来的风,更多的是货架上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物品散发出来的。她根本不看价钱,就去挑选清单上所有东西,丢进推车。因为她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先跑去找陈染,实施殴打行为。她不忍心更多是不敢对许宸动手,陈染还是可以的,这么多年她没少往陈染脸上泼咖啡或是红酒。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符默正在收银台,试图把推车里的东西全部塞进一个袋子里。这里的袋子不能拎,只能抱着,她有点担忧一会儿赶去许宸那里自己的小命还能不能保住。
但幸运的是,电话并不是催命符,而是救星。
许宸低沉平淡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他问她在什么地方。符默如实相告,他立刻说他在这附近,要过来接她。
符默正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在家等她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陈染。陈染根本没等符默说半个字,她就干脆利落道:“来我公司。”紧接着就把电话挂了。从语气上分析,符默第一感觉是出事了,第二感觉就是陈染在办公室擦枪的诡异场面。
很快许宸就到了,他亲自过来接她,自然地把纸包接过和她往外走。符默告诉许宸陈染找她,他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非常古怪。符默连忙道歉:“抱歉啊,今天中午我应该赶不回去做饭了,我帮你联系阿姨行吗?”
他摇摇头,打开后座车门把东西放进去又关上,想了想说:“我和你一起去。”
他的话符默很少拒绝,因为除去有关她意愿的,任何拒绝都没有作用。这次也一样,所以她便不再多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