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疑团在他的脑子中翻飞,以前死活想不通的好多问題,突然之间就全都明白了,他急切的说道:“所以我小时候一直体弱多病,死活都治不好,直到你出现了,甚至刘毕,他找我也根本不是随便找的,”
“那是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反正他找上你,目的可不是你,而是你身为王熙菱儿子的身份,他是想把整个昆仑都拖进他的阵营去,所以他才想方设法的把你引上空明山,和王熙菱见面,”
当一直困扰着自己的疑惑被彻底解开之后,他也差不多相信男孩的话了:“那这次师师傅她突然离开,是因为你给她说了这些,”即便是接受了,可要让他轻易的改变过來,还是太难了,在他的心里,王熙菱依然只是师傅,而不是妈,
男孩无奈一叹:“当年把你的事情安排好之后,我又找不到事情干了,便又找了这幅身躯,本想着再不会见你,甚至也不会见王熙菱了,只是沒想到刘毕的局会做的这么大,我也是不得已,才找到王熙菱,把真像告诉了她,”
“那她去哪儿了,”
“她自然是回昆仑,为你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了,”
王治一屁股坐了回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世界,就在这一晚,又给天翻地覆地翻腾了一遍,
男孩也不逼他,慢吞吞的给他又倒了一杯水:“多喝一点吧,这壶水,我已经为你准备了四十多年了,原本以为根本用不上的,沒想到还是用上了,”
王治接过水杯,犹豫着看向男孩:“这水干什么的,”
“这是蒙昧术的解药,”
“解药,”王治吓了一跳,真不知道自己还需要什么解药的,
“当初我答应王熙菱,万一救活了你,就让你做一个普通人,可问題是,你是王熙菱的孩子,说句天之骄子也不为过,本身就很优秀,体内又有极好的修仙潜质,我若是这么平白的把你送给普通人家收养,说不定哪天还是被哪个不开眼的修真看中,收了去当徒弟,为了绝了这种可能,我便对你下了蒙昧术,让你变得又笨又懒,这样才能真正安稳的当一个普通人,”
“难怪我一直都这么笨,又懒得要命,居然还是你以前搞的鬼,”对面坐的终究只是一个十五六岁样子的小伙子,王治还是沒办法用当年对鬼见愁的心态來对待他,即便他现在已经明白,眼前这个小伙子,真的就是当初自己拜了师的那个破烂道士鬼,
男孩扭头看向山坳的上方,那里,天空已经逐渐的泛白了,显然天就要亮了,他轻轻的一叹道:“不管多黑的天,终究还是会亮的,本以为能瞒一辈子的事情,终究还是被揭穿了,剩下的路,就看你自己怎么去走了,”
王治也看抬头看了看天上,又扭头看了看山坳外,那边,还是熟悉的山丘,还是熟悉的山林,他甚至能猜到在某一丛树林被挡住的后面,就是他二十多年來,唯一的家,可是这一夜谈话之后,一切都变了,真的变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母亲和父亲的样子,虽然朦朦胧胧,却感觉那么的亲切,然后,他还是想到了王熙菱,她才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么,他又扭头看着男孩道:“那我爸是谁,”
沒想到男孩却摇着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沒问过,你要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她吧,”
王治倒是真想问问王熙菱,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责怪她,感激她,还是要求她补偿自己,
他的心绪很乱,很乱,再也沒心情继续待在这里,便默默的起身,就想出山坳,去看看外面这位叫了二十多年的母亲,他真的已经很长时间沒有见过妈了,甚至都好久沒有给她打过电话了,
男孩也沒有拦他,默默的看着他转身离开,
王治走了几步,还是回头來看着男孩道:“师傅,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男孩苦涩的一笑:“叫什么都无所谓,我自己都快不记得了,你若非要叫,叫我戒身好了,”
“戒身,”王治在心里念了一遍,若有所思,然后回身跪在地上,恭敬的对男孩磕了一个头:“王治感谢戒身师傅的救命之恩,”
戒身坦然的受了他一拜,无奈的说道:“我能救你的,也就是寒煞冰罢了,至于现在的局面该怎么度过去,就要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既然说到了这里,王治突然想起了一个一直纠缠在心里的疑惑,这个答案别人或许不知道,戒身说不定就知道一些,他爬起來,认真的看着戒身道:“师傅,你还能回答我一个问題吗,”
“问什么,”
“刘毕他到底想干什么,”
戒身缓缓的摇着头道:“这个只怕我真的回答不了你,不是我不说,因为连我都看不懂,我只能大概的猜测,他应该是在想办法迎接连煞的回归,上次天罚之时,天崩地裂,谁也不知道连煞真正的结局,是生是灭,都是大家猜的,”
连煞,阎王,王治清晰的想起了这个只偶尔听过一两次的名字,他虽然有些失望,却也不意外,只怕这个世上,也只有刘毕自己才完全明白他想干什么
不过,戒身虽然沒有告诉他满意的答案,他的心里还是好过了不少,至少,自己并不是真的那么笨的全天下倒数第一个了,既然师傅这样的存在都不知道,他心里也就放开了不少,想不通那就不想了,该來的就让他來吧,
拜别了戒身之后,他转身出了山坳,外面的天已经泛白了,甚至东方已经能看见一丝朝霞,又一天就这样不可抵抗的來到了,
他一边想着纷乱的情形,一边快速來到竹林边,只是他还沒走进竹林,一个身影就飞快的跑了过來,一边跑还一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