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是快乐和吃饱了撑着的,即便是农村,白天的鞭炮声也会时不时地响起,到晚上,更是有不少的烟花在空寂的天上炸开,开出一朵朵绚丽的花儿,照耀得山谷里一闪一闪的。
王治不知道城里的春节是甚么样子,可是现在,他很满足,因为自己活着回来了,还安安稳稳地和家里人一起过年了,即便吃的不是太奢华,住得不是太舒适,可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是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可替代的。
第二天是正月初一,算是一年新的开始,这天是很少有人会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王治早上想扯着母亲一起上街。
老太太穿上了王治买的衣服,虽然稍微大了点,不过她依然笑得合不拢嘴,却怎么也不愿意跟着他上街,说那是年轻人的地方,她不去。
王治没办法,又不太愿意和父亲一起去,虽然和父亲的关系还过得去,不过远不到聊知心话的地步,他就只好自己带着紫竹上街了。
路上穿着光鲜的老乡很多,尤其是年轻的孩子,少男少女,带着小孩子串门的年轻父母,大家有说有笑,即便在山路上,都能感觉到他们那种发自心底的快乐,是啊,这些人大多是在外累死累活打工一年的人,终于回来了,如果再不能开心,似乎老天爷就太狠心了一点。
不过钱佳和郑立凯却没有跟来,或许是这种欢乐的气氛让他们有些不适应,所以他们坚持留在了定魂盘里修炼。
倒是张静江,原本坚持着跟了出来,只是没走到一半的路,就一声不响地转身回去了,看来他心底也还是有脆弱的地方,至少让他眼睁睁看着身边这些人兴高采烈的享受着幸福,他便无法那么坦然接受了,要是半年前不那么执着,他现在肯定还在城里享受着这些路上的人,无法想象的优越生活。
没有了三个鬼跟着,王治心里也轻松了不少,虽然也为他们觉得可惜,不过那毕竟是别人的事情,别人的感受,那是不需要自己去承担的。
路上的熟人越来越多,王治也见到了几个同学,大家一边聊着天,一边继续向着镇上走去,只是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王治身边紫竹,毕竟这小子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得实在太出众了一点。
王治只对他们解释,这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而紫竹自己不说话,那些同学也不好意思追着问,只好大家聊着自己这些年在城里的经历,谁在广州干甚么,谁在上海干甚么,不过大家都混得不算怎么样,最多没在城里饿死而已,但是剩下的钱,回家来过一个充足的年,还是不错的。
一路说说笑笑地穿过了铁路,来到了镇上,镇上的人很多,至少平时是难得看见这么多人的,大部分人都笑呵呵的和别人打着招呼,这些人通常都是一年都难得回来一回的打工者,见到熟人,自然就显得很亲切。
王治带着紫竹,也融入在这其乐融融的气氛中,他跟着人流在街上转着,看着路边各种在城里看起来挺落伍的东西,正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对面唧唧咋咋的走来一群女孩,有五六个人,而且都是二十多岁,穿着时髦,这么五六个人手拉着手,一边聊天一边走,把个大街都快霸占了半边,可其他的路人,却都很自觉的让开了一些道路,注视着她们的同时,不至于把她们挤着了。
王治也被这阵仗给吓了一跳,这突然看过去,六个人个个漂亮时髦,尤其是在周围乡土气息太过浓重的老乡的衬托下,就更显得耀眼了。
他忍不住仔细地看了看这群人,发现里面有几个自己还认得,中间那个还是自己读初中一个班的同学,只是当时没觉得这女孩有这么漂亮。
这群女孩好像很是享受周围投来的羡慕目光,一边说笑着一边继续往转角这边走来。
王治哥哥也和其他人一样,几乎是没有考虑的,就往旁边让开,似乎迎面而来的不是几个女孩,而是一辆重型的卡车,带着一种你不让不行的霸气。
可王治哥哥光顾着看中间那个同班同学了,一时也没注意到走在最边上这位,直到转弯时,那边不知道怎么被挤了一下,六个人就像多米罗骨牌一样,尖叫着往这边侧过来,而王治哥哥也没来得及让开,脚背上就被一根筷子一样尖尖的高跟鞋鞋跟,给踩了一下。
接着,女孩的惊叫声中,便响起了王治杀猪一样痛苦的嚎叫声。而紫竹看了看那个女孩,立刻抬起了手来。
这时,王治一把抓住了紫竹的手,摇着头道:“这是朋友。”
几个女孩终于站稳了,出了一点洋相,也不那么张扬了,尤其是踩了王治一脚的女孩,立刻跳开,对着王治不停的鞠躬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那眼睛一瞟见旁边的紫竹,就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说实话,脚背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真有点让王治怀疑是不是直接给踩穿了,不过他摇动了一下脚,还好,没看见地上有血,而且脚还有感觉,他本来一肚子的火气,可抬头看了看这个女孩,那火气一下子就好像一个火堆被洪水给冲了,完全的不见了踪影。
这是一个穿着红色短风衣,黑色长裤,留着长长蜷曲黑发的女孩,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衣服衬托的,反正此时她白皙无暇的脸显得有些淡红色,一双灵秀的眼睛充满了灵动和慌张。
王治没了脾气,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甚么,而此时,那个同班同学倒是盯着王治和紫竹看了一下,接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