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这么一说,王治才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确实,原本在山腰到处都还能看见的各种鸟儿,居然一只也没有,甚至鸟叫的声音也听不见一声,整个广场,只回响着王治和梁炳吉两人的脚步声,显得空旷而空寂,直让人心底忍不住发寒,即便是在烈日当空的正午,王治也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太阳,这么扭头看过去,看见的太阳虽然还是那种火红色,却奇怪的能够用眼睛直视,还一点也不感觉刺眼。
广场很大,王治走得却感觉特别的压抑,好像头顶上就顶着一片巨大的石头,直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梁炳吉不说话,王治也找不到话说,三个鬼也谨慎地沉默着,大家就默默无言地一直朝着对面走去。
用了好几分钟,大家才来到广场的这一边,在大家刚刚踏出广场的青石板时,那股沉重的压抑感觉瞬间就消失了。
王治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就这么一段路,他觉得居然比上山的那条山路都可怕了,上山的路虽然长,虽然陡,毕竟还算清新,还是鸟语花香,而这空荡荡的广场,莫名的给人一种广袤无边的荒漠感,置身其中,就让人觉得好像被包裹了,包围了。
他再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广场,发现除了自己,身后的三个鬼也同样的扭头在看。
只有一边的梁炳吉正常一点地道:“通天广场神秘莫测,具体有甚么用处,我们都不知道,但这个广场不普通,那是肯定的。”
千叶将视线从广场上收回来,看着梁炳吉道:“天下好像不止这一个广场。”
梁炳吉点点头道:“是的,通天教在中国总共有八处分堂有这样的广场,分别处在八个方位,听说正好符合八卦的位置,但具体是怎样的,知道的人都不说。”他说着耸了耸肩膀道:“像我们这种小人物,就真的不知道了。”
他一说完,也不再解释,而是一转身,抬手指向前方道:“几位还是请跟在下来吧,堂主已经等了很久了。”
王治他们随着梁炳吉再往前走了七八米,绕过了一排巨大的苍柏,在大树之后,便来到了刚才看见的那栋青色塔楼前。
塔楼不算太高,总共有八层,只是比周围巨大的柏树高出一点点,而且整座木制的塔楼颜色实在太暗了,已经和周围的柏树差不多的颜色。
看着这栋略显陈旧,神秘又显得庄重而幽静的塔楼,王治第一时间想到了闹鬼的鬼屋,这房子要是用来拍鬼片,尤其是在晚上,都不用再布置了。
梁炳吉来到塔楼最下层的大门边停住了,侧身站在门口道:“大人和几位客人请进吧,堂主就在塔里。”
“你不去吗?”面对这么一栋古里古怪的塔楼,王治心里突然觉得有点没底,尤其是梁炳吉这个活人也要走了,自己还带三个鬼上去,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头。
这时,一个雄浑的声音在周围响了起来道:“巡城大人,请进来吧,老夫有些不便,不能亲自相迎,请恕罪。”这个声音正是王治在山下听见的那个,没想到说话的人居然就在塔里,真不知道是不是在山门口装了高音喇叭,不然这说话也能传得这么远么?
既然有人在里面邀请,王治也不好再站在外面,小心地打量了一下敞开的大门里面,只是里面显得有些昏暗,根本看不清,他只好硬着头皮往里面走去。
塔楼从外面看并不算大,不过走进来还是挺空旷的,而整个塔楼完全是中空的,塔顶的中间开了天窗,一道不太明亮的阳光从上面散发,算是塔里唯一的照明了。
借着这一道暗淡的光线,王治大概看出了塔里的布置,这整座塔其实就是一个书房,塔的内壁全都是书架,从塔底一直到塔顶,密密麻麻感觉不到甚么空隙,而在这些书架之间,一条盘旋着的楼梯从塔底开始,一直旋转着上到塔顶的天窗。
王治带着三个鬼进了塔,还在他们打量四周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便从塔底的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说道:“王大人好,老夫有点微恙,不能迎接大人的光临,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王治听见说话声,莫名的打了个寒战,然后顺着声音望过去,只是塔里的光线实在太暗,只能大约看出这是一个男人的身影,甚至他还披着黑色的披风,其他的就实在看不清了,王治看着这个身影,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嘴上还是客气道:“堂主客气了,客气了。”
对面的男人轻轻地笑了笑,然后一抬手。
原本安安静静的塔楼突然传来了一阵阵轻微的吱吱声,在这些纷乱的吱吱声中,整面塔楼的内壁全都移动了起来,不到一个呼吸,原本密密麻麻的书本,书架突然一翻,就在王治的眼皮子低下,全都消失不见了,外面茂密的树木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当然,还是有东西留下,就是那条蜿蜒着一直向上的楼梯,只是现在的楼梯已经变成了凭空漂浮着的一块块木板,依然呈现着蜿蜒的姿势一直向上。
王治搞不清这是甚么戏法,只是对这些突然之间的变化很是不适应,尤其是这突然变得明亮的光线,都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然后他又低下了头来,看向对面的男人。
这时,光线和在外面的树林已经没有甚么区别的,男人的面目终于清楚地显现了出来,原来他并不是穿着黑色的披风,而是一件过于宽大的纯黑色袍子,这件袍子很大,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