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墨对钟晓飞不只有兄弟的情意,还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信念。
但除了这两个,其实还有第三个原因。
一个深深的埋藏在陈墨的心底,永远永远也不能说的原因,或者说是秘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钟晓飞的监狱生活,平稳而宁静,每天固定的时间放风,其余时间,他都待在小小的囚室里,因为他是重刑犯,服刑期还不到三年,所以他还不必到监狱的工厂里做工,三年过后,思想稳定,没有越狱的想法了,监狱方便才会放他去做工。
即使是在监狱里,钟晓飞每天都坚持锻炼身体,都俯卧撑四百个,仰卧起坐四百个,做的大汗淋淋,直不起身子。
监狱方面对他很照顾,他吃的很小灶,顿顿都有肉,加上吴怡洁和小薇又大把大把的为他花钱,所以他一切无忧。
除了自由被限制。
秋去冬来,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这一天是立冬,北风凛凛,天上飘起了雪花,张家口是塞外之地,风大雪多,下雪下的非常早。
钟晓飞在这一天吃肉,喝酒,下午的时候,吴怡洁和小薇两人一起来看他,愉快轻松的和他聊天,说一些高兴的事情,说店里的生意,又说张家口本地的一些趣事。
钟晓飞听的愉快,说了两个笑话,也说了监狱里的一些趣事,逗得吴怡洁和小薇咯咯娇笑。
她们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三人聊天的时候,有一个狱警正躲在暗处,冷冷的看着她们。
北平。
西郊的别墅。
深夜10点。
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别墅里面传了出来,几辆救护车停在院子里,穿着白衣的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很快,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戴着氧气罩从别墅里面被推了出来,推上救护车,急急慌慌的走了。
这不是一般的老人,也不是一般的救护车。
这种救护车是国家干部才能使用的特级救护车。
救护车的前面有警车开道,后面跟着几辆挂着特殊拍照的黑色轿车。
一行风驰电掣,驶向北平最好的高干医院。
这个生命垂危,病入膏肓的老人,正是乔怀远。
本来,他早就应该住院的,但乔怀远性子倔强,一直都不肯住院,所以只能是医生团每天到别墅里面为他进行治疗,如果是普通人,如果不是有最好的医生团队和最好的药为他进行治疗,他的病情早就恶化了。
不过即便如此,在坚持了一年之后,在今晚,他今晚终于是支持不住了。
救护车在前,在后面的黑色轿车里,一个相貌英俊,眼神冷酷的年轻人正冷冷的看着车窗外的夜色。
和身边哭泣担心的中年妇女相比,他冷峻的脸上,一点哀伤的样子都没有。
准确的说,不但没有哀伤,反而隐隐的还有喜悦。
因为老头子死了,没有顾忌了,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对着钟晓飞下手了。
他已经忍了八个月,忍的几乎快要发疯了。
钟晓飞在监狱里面的生活,他每时每刻的都在关注,他的电子邮箱里,每天都有关于钟晓飞的情报。
他其实有机会动手。
但他一直在忍耐。
因为老头子的时间已经不多,只要忍耐过这段时间,以后他就是海阔天空。
十五分钟后,救护车和轿车进了高干医院,乔怀远直接被送入了重点加护病房。
现在他只剩最后一口气,脑子陷入昏迷状态,随时都可能死去。
“呜呜,怀远啊!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乔振宇的妈妈,在病床前哭泣。
乔振宇却一点泪水都没有。他表情始终冷峻。
凌晨两点,乔振宇从医疗办公室离开,离开之前,他详细听取了医生团的医疗报告。
医生团绕着弯子的告诉他:我们已经尽力了,领导不行了。
乔振宇没有责怪医生团。
因为这本就是他一直等待的结果。
走到医疗办公室,走到走廊尽头的拐角,乔振宇取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冷冷命令:“明天乘坐最早的飞机,飞张家口,然后等我的命令!”
“是。”
手机里,有人大声的回答。
乔振宇挂断手机,眼睛看着窗外,他嘴角勾勒着残酷的冷笑,他仿佛看见钟晓飞正熊熊火海里挣扎,痛苦的吼叫,又仿佛看见小薇向他走过来,微笑的说:“振宇哥哥,还是你对我好……”。
“主任,伍伯来了。”一个声音将他惊醒,他抬头一看,原来是贴身保镖向他走过来,小声的向他汇报。
乔振宇站在窗户口,抬头向医院门口的方向看。
两辆挂着特殊拍照的黑色高级轿车,急速的驶进了医院的大门,因为开的太快太急,感觉就像是在飚车。
“吱吱!”两辆轿车猛的刹车,车身抖动,轮胎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还冒出青烟。
不等车停稳,第一辆轿车的后车车门就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风衣,风尘仆仆,带着帽子,腰杆笔挺的老头,从车里迈步走下来,疾步匆匆的走进医院的大楼。
是伍伯。
乔怀远今晚病危,作为老朋友和老部下,伍伯没有理由不到,不过他今天恰好不在北平,他是得到消息之后,从外地急匆匆的赶回来的。
乔振宇站在窗户口,冷冷的看着。
在他除掉钟晓飞的计划里,伍伯是横亘的一座大山。
为了保证计划的成功,他不惜对伍伯进行冒犯。
伍伯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