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边进山,一边听那个人讲述这里的情况,他讲的很详细,因为进山之后,至少要徒步走一天多两天的时间,有充足的时间让他把一切都表述清楚。这些事情只有我和陈雨可以听,其他人都跟在后面,不过他们很自觉,没有谁敢有意无意的凑过来偷听一下。我在心里就很佩服陈雨,如此年纪竟然可以把这些人驾驭的这么好。
反正他讲的都不是特别要紧的事,所以我心不在焉的听着,山路很难走,加上天气热了,只走了小半天,我的脚上就磨出泡,陈雨叫我把泡给挑破,否则会麻烦。我觉得就我一个人拖拉了整支队伍,不过没办法,体力把我的速度给限制死了。
到这时候,那个传递消息的人差不多把所有该说的都说了一遍,陈雨就问他:“你们只找到了地方,对地下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吗?”
这一问好像就把那个人给问住了,表情有点不自然,吭吭哧哧的。不仅陈雨,就连我都能看出他不对劲。陈雨皱起眉头,她可能很不习惯手下人有所隐瞒,当场就要发飙。
“不是不是。”那个人看了我一眼,又望向陈雨,赶紧解释道:“我们真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好好说说。”
我当时就有点生气,这个人不肯把事全部说出来,可能是顾忌我,这跟陈雨之前承诺的根本不一样,要是连下面人一句实话都听不到,我还指望他们能老老实实的听话?我在场,他就不肯说,这分明是不拿我当干部。
“这个是玉姨亲自派来的人。”陈雨指着我对那人说:“这次行动的掌总,你该说什么就说,不用担心。”
她说的玉姨,我怀疑就是那个中年女人,不过我没问,现在时机不对,我要是问她玉姨是谁,这明摆着是拆陈雨的台。
一说到玉姨,那人对我的神态马上恭敬了很多,而且他的戒备随即就不见了,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讲出来。
“我让队伍休息一下,你具体说说,到底怎么了。”
陈雨让队伍停下来,然后我们三个人又走远了一些,坐到一片蒿草旁边。那人带着愧疚对我们说:“确实出了点事。”
“什么事?”
“死了人。”那人说完之后,又皱起眉头,使劲挠自己的头发:“但好像又没死,反正事情出了以后,兄弟们脑子都很乱,我也糊涂了。”
“你真是糊涂了?”陈雨的俏脸一寒,那个人语无伦次,一件事讲都讲不清楚,会让我怀疑队伍的整体素质。
“如果真糊涂了,那倒好了,眼不见心也不烦,关键是兄弟们都很清醒。”两句话的功夫,那人头上就冒汗了,又想了想,终于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措辞:“我们可能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