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赶紧反驳他,因为我宁可相信事情是另外的原因造成的,也绝不愿意把它和某些东西联系到一起,那种东西,是我没见过而且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他们打捞血纹陶应该不是一天了,为什么之前就不出事。”
“那是因为他们之前还没有触碰到水面下的禁忌,一旦触碰到了……”赵英俊抹抹脸,跟我比划道:“就好比你对一个大姑娘动手动脚的,你摸人家头发,人家可能忍了,不理你,你摸人家胳膊,人家还不理你,但你真要去摸不该摸得地方,人家忍不住了就会狠狠抽你。”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蛙人刚刚从水底下捞上来的东西,就是禁忌?”
“大概是吧,我只是推测的,不一定准确。”
在我们两个对话的这一点时间内,落水的那些人完全失控了,有的沉入水面之后就再没有浮上来。岸上的人慌乱不堪,七手八脚的想营救,他们主要的营救对象,就是那个带出东西的蛙人,因为东西还在他手里。
但只隔着一段水域,就是不可触及的天堑,尤其是出现了那种情况之后,岸边的人都不敢随便下水。他们往绳子上绑东西,朝落水的地方扔,想让人抓着绳子然后拖回岸边。还有的匆忙套上了尚未动用的潜水装备,两个人同时从岸边跳进水里,朝出事的地方游。
“我们的机会来了!”赵英俊看到下面乱成一团,好像非常高兴,一挺身直起了腰,看样子竟然是要去趁火打劫:“走,我想办法下水,把那个蛙人手里的东西给拿过来。”
“你疯了!”我赶紧就拦他,俄国人都聚集到了湖岸的一边,如果胆子大点,确实可以跑到他们对面的湖岸上,但连蛙人都沉到水里,赵英俊难道这要靠自己的肺去潜水抢东西?
“放心吧,老毛子不知道怎么对付血纹陶,我不怕的,你不用下水,在岸上接应我。”
不由分说,他拉着我就走,这个人的胆子实在太大了,越是危险,他仿佛越觉得兴奋刺激。我们两个顺着另一条很不好走的路,绕到了俄国人聚集处的对面,相隔着至少三十多米的湖面,何况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救人上,只要我们做的不离谱,应该不会被发现。
当我们来到湖岸的时候,所有的人包括先后下水的几个蛙人,已经完全消失在了水面上,只剩下那两只被掀翻的皮筏子,半沉不沉的在水中起伏。湖岸对面的俄国人先是望着水面沉静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飞快的讨论,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生了争执,开始大声的争吵,情绪相当激烈。
“我不知道这里有多深,先下水去看看,你就在这里等,不要动。”赵英俊嘱咐我道:“如果我真的被发现了,会引他们去别处。”
“你太冒险了!这样不行!”
“没事。”赵英俊咧嘴笑笑,道:“富贵险中求。”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顾我的阻拦,刚要下水的那一刻,他又转身回来,塞给我一团东西,道:“把这个东西缠在手腕上,千万拿好。”
说完这些,他悄无声息的下水了,这货的水性一定很好,但这个地下湖的情况不是水性好就能对付的。我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呆呆的看了半天。一直等我回过神,才低头看看他塞给我的东西,那好像是一块颜色很深的布,千疮百孔,破的一塌糊涂,我心说他也太搞了,不过转念想想,他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跟我开玩笑,所以,我还是按照他的嘱咐,把这块破布缠到了自己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