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的神色就是一会儿红了,一会儿又白了,既是期待,又有几分忐忑,坐立难安,看得人难受。
塞什图对这个姐夫虽亲。却也晓得曹地脾气,不得不先打预防针道:“姐夫,小弟内兄为人方正。不是轻易与人徇私之人。姐夫这边,真若想要接内务府的差事,还需按照那边地章程行事才好。”
钟海摆摆手,道:“这个我晓得。你放心,断不会为难曹大爷的。不过是借着亲戚的便宜,先透个气,二月里就算不拔个头筹,也不至于两眼一摸黑,抓瞎了。”说话间,就有小厮来报。道是七爷七奶奶来了。
“七爷”是塞什图的堂弟。老国公的侄子嵩贺。
这还是钟海地主意,除了他之外。再请一两人作陪,省得留下痕迹。引得九阿哥那边侧目。
二月里投标之前,钟海也不愿出头,成了九阿哥的迁怒对象。
这边嵩贺刚进客厅,没说几句话,曹家地马车也到了。
女眷与孩子,由曹颐迎进内宅;曹则是到客厅,与钟海、嵩贺等人见过。
大家早先都见过,眼下也不是头一遭见,加上年岁相差不多,说话起来就没有那么拘谨。
说了几句家常,就说到内务府采购上,除了钟海,连带着嵩贺这边也有兴致。
只是他身份所限,家里亲长又盼着他出人头地,反而不如钟海这样随意。在旁听了,只有心里唏嘘地。
钟海常年跑口外做生意的,肤色黝黑,留着短须,看着憨实可靠。只是一开口,却是难掩精明,带着几分商贾之气。
换做其他人,先要挑剔钟海地出身平平,随后就要鄙薄他行商贾之事。曹这边,却是没有什么挑剔人之心。因此,对于钟海所提的各种疑问,他都耐心解答,丝毫没有不耐烦之意。
钟海这些年打理家族生意,劳烦奔波,受惯了冷眼。
曹这温煦地态度,使得钟海感激不已,心里直念叨曹“够江湖”。虽不失世家子弟地儒雅,却也是心胸朗阔的真汉子。
曹还不晓得,自己在别人心中,已经达到一个新高度。
他的心中,也是在窃喜。
像钟海这样地内务府包衣之家,想要取代现有的几家大户的,不是一家两家。
这样看来,九阿哥那个“罢投标”的打算,怕是要失望了。子们外,屋子里还有塞什图地大姊觉罗氏与嵩贺之妻张佳氏。
觉罗氏与张佳氏,见天佑兄妹三个粉雕玉琢的,自然是没口子奉承。
天佑与恒生还好,笑着听了,按照初瑜的吩咐,以此给两位长辈见礼。
觉罗氏与张佳氏这边,少不得送上荷包做见面礼。
里面搁了小拇指大小的金银如意,也算讨个好彩头。
天慧这边,却是要两个哥哥领着,举动也不如哥哥们轻快。
觉罗氏与张佳氏这才想起,曹家大爷与大格格的掌上明珠有眼疾之事,脸上不免露出怜惜之态。
初瑜只做未见,曹颐也是将话头转到其他上面天佑兄妹与寿儿在一处玩耍,大人们在一起叙话。
倒了开席的时候,却是有人来报禀,说是老太太那边没有用午饭,看着有些没精神。
曹颐与觉罗氏听了,都慌了神,请张佳氏陪着初瑜稍坐,她们两个去隔壁府邸看喜塔拉氏去了。
初瑜想要开口说先回去,又晓得丈夫在前院说话,便流下来同张佳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这时,就见恒生过了,拽了拽初瑜地袖子,往天慧那边指了指。
初瑜顺着他地手指望去,就见女儿坐在炕上,眼眶里涌出豆大的泪滴,一颗颗从小脸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