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如云猜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一个定论,只好作罢。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暮色四合,但是杜子滕和李峻峰还是没有过来。
我给杜子滕拨了一个电话,问道:“喂,杜哥,怎么还没过来?”
“哦,你师父说现在还早,去了也不能行动,再等等吧。我们正在吃饭,估计八点动身。”杜子滕说道。
“卧槽,那我们还要等多久?”我有些着急,道:“你们最好来快点,喜羊羊和他老婆害怕,搂在一起发抖呢!”
挂了电话,喜羊羊的电话真的打了进来,低声道:“莫老弟啊,你过来陪着我们,要不,在这漆黑的地方,我和你嫂子心里怕着慌啊。”
我只好过去陪着,白如云隐身跟随。
等待是一种煎熬,我和喜羊羊坐在油菜地的田埂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以驱赶寂寞。偶尔的,喜羊羊也会打开电筒,照向那一片油菜地,查看动静。
突然间,油菜地中间的秸秆一阵晃动,发出簌簌声响。
“什么声音?”喜羊羊吓了一跳,随手打开电筒照了过去。
灯光射出,却见一个黑色的影子迅速地蹲了下来,消失在大半人高的油菜秸秆里。
“小莫,好像有个影子闪了一下……”霍海欣也害怕,贴在我的身后,问道:“是不是……那尸体出来了?”
“不是,是一个小偷。”我淡定地回答了一句,然后冲着菜地中间喊道:“喂,我身边这两位可是官家的人,来这里查案子的,手里有枪,你可别胡来,当心枪支走火伤了你!”
为什么这么说?那是因为白如云已经告诉了我,潜行到菜地里的,是花星雨。
因为油菜秸秆很深,她从对面钻进来,我们在这边是不易发现的。刚才是她触动了油菜秸秆,才被我们察觉。
花星雨偷偷溜过来,目标也一定是白如云的尸体。
我本可以试一试,让喜羊羊和霍海欣抓住她的,但是很奇怪,我反而出言提醒她,希望她赶紧走。
听见我这么一说,喜羊羊和霍海欣才胆壮起来,一起打着电筒向油菜地走去,一边叫到:“什么人在那里?我们是警察!”
其实这时候的油菜地里,根本就走不动的,那油菜秸秆,比荆棘更加密布,牵牵扯扯,每走一步,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
喜羊羊和霍海欣还没走到三米远,油菜地中一片簌簌作响,秸秆的晃动,迅速地向北边蔓延推进。
很显然,是花星雨离开了原地,向外面撤退了。估计她是在地上爬行的,顺着油菜秸秆根部的空隙,可以快速撤离。
“穷寇莫追,回来吧杨哥杨嫂。”我招呼喜羊羊和霍海欣。
这两个家伙本来就不敢去那片藏尸地,有了我这句话,嗖地一下跑了回来。
而白如云却化作一道冷风飘向菜地,去检查现场。
少顷,白如云又附在我的身上,道:“上面的浮土,已经被挖开了一点,但是还没到位,我的尸体还在下面,没有露出来。”
我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这个花星雨,究竟想干什么呢?我实在想不出个中原因。
夜长梦多,为了让李峻峰等人早点过来,我就打电话给杜子滕,道:“杜哥,刚才有人钻进了油菜地,想偷走白如云的……身体。幸亏我机灵,把那人赶走了。你们赶紧来,别耽误了!”
杜子滕吓了一跳,道:“这么说包文祥还有同伙,想要销毁证据?你们看紧点,我就来!”
四十五分钟之后,通往桃花冲的乡村道路上车灯明亮,老家伙李峻峰和杜子滕终于赶来,一共来了三辆车。
人多好办事,我们在菜地里开了一条路,来到中间的埋尸之地。
“是什么人要来盗尸,看清楚了吗?”杜子滕看着已经被掘开的地面,问道。
喜羊羊立刻汇报,道:“没有看清楚,当时天色很黑。我本来要追出去的,莫老弟不让我追。”
这货担心挨批评,就把责任推在了我的头上。
“天色太黑,我也是担心你们出现意外。”我揉了揉鼻子。
李峻峰挥挥手,示意我们稍安勿躁,然后查看了一番,道:“开挖,小心点。”
杜子滕点点头,亲自挥动工兵铲,带着大家开挖。
我站在一边看着,心跳如擂鼓。稍后就要看到白如云的尸体了,不知道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往下挖了大约二尺深,隐隐看见了一层白色的塑料布。
“你们轻一点,别弄破了……里面那人的……身体。”我说道。
李峻峰冲我挥挥手,道:“小华你站远一点,别看了。”
“为什么?”我问。
“没有为什么,我叫你别看,你就最好别看。”老家伙说道。
我没再说话,但是也没有离开,依旧躲在人群后看着。
塑料布上的浮土清理的差不多了,李峻峰让大家都稍微站远点。
明亮的手电灯光下,我们都盯着那一块塑料布,现场一片安静,呼吸可闻。
塑料布下面,凸显出一个人的大致轮廓,脑袋和躯干双腿,都可以看出位置所在。
“在动,塑料布下面在动……”突然,霍海欣颤抖着说道。
其实大家都看见了,塑料布下面,的确在动。
动的部位,在胸膛的位置上,似乎下面睡了一个活人,胸膛随着呼吸而起伏。
“苟日的包文祥,百死不足为惜!”李峻峰骂了一句,右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