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坦乌拉是福余卫有名的好手,前两场比赛名次落后,已经心有不甘,有心扳回一局,所以他一出手用的就是最霸道的抓抛手法,这是两人实力相差悬殊才用得上的技法,他要一击而杀,先立头功。
一个虎跃,在众牧人的呐喊声中,他庞大的身躯灵活地一转,似左实右地一晃,不孕众望地扣住了红娘子的肩头,将她的身子一下子悠了起来,姑娘们担心的惊叫起来,这个莽汉要是就这样把崔鹰摔出去,对方的身体这么单薄,一旦落地,估计最轻的后果是腰椎摔成几截,从此成为一个瘫子。
阿拉坦乌拉果然没有手下留情,他庞大的身躯原地一转,借着腰腿之力把红娘子狠狠地掷了出去被摔到空中的红娘子一个束腰收胸,凌空倒翻,便稳稳地落在地上,双脚着地,绝无违规。愕然之中的阿拉坦乌拉怒吼着再冲过去抓她,红娘子嘴角含笑,攸进攸退,犹如一只穿花蝴蝶,衣袂飘飘说不出的曼妙,引得那些草原上的姑娘如痴如醉,气的乌拉暴跳如雷。
他现在只想抓住这个游鱼一般滑溜的崔鹰,用抱扑法制服他,却不料崔莺儿却不象方才那样好对付了,他的手沾不到红娘子还好些,一沾了对方的身子,就被整的狼狈不堪,不是踉踉跄跄向前扑去,就是被反震开。
这样的怪异,不但现场的牧人看的惊奇不已,有人把消息报进汗帐,朵颜女王银琦和活佛等人也闻讯走出来瞧个热闹。尽管摔跤中也有卸劲之法,但是没有这么高明的卸力法,更没有这种借力打力的功夫,银琦瞧了红娘子英俊帅气的身法和功夫,也禁不住一阵痴迷,只觉天下间再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如他一般让人迷醉了。
秋央珠扎活佛凝神看了半晌,不禁连连赞叹,说道:“这个汉人,使的应该是汉人中相当高明的沾衣十八跌功法”。
红娘子当然不会什么沾衣十八跌,不过这位活佛一辈子未履中原,却曾多次听到寺内僧众提起过中原功夫,见她身手十分神似,便想当然地下了断语。银琦奇道:“那是什么功夫,很厉害吗”
“很厉害,这种厉害的功夫,和我们的大手印功夫差不多,都是一种非常高明的武技”
听了这样的话,不但银琦女王投注到红娘子矫健身姿的爱慕眼神之外又多了几分敬重,就是两旁听到活佛所说的话的人,也都满脸敬畏。
消息很快传开,那些信心十足要夺取摔跤冠军的人顿时大为沮丧。连德高望重的活佛也对他这般赞许,可见他的功夫实在了得。他用的虽然不是正宗的摔跤术,却没有一点违犯摔跤规矩的地方,谁又能指责他的不是
现在不要说夺取比赛胜利了,他们要担心的反而是如何体面的出场,而不会象乌拉那般进退两难丢人现眼了。
人逐利而生,因利而死。随着那达慕渐渐接近尾声,沉不住气的逐利者,开始在不同地方上演起了同样的屠杀。
女真斡朵里部酋长索完之子哈剌正在自已的营帐里同兄弟们欢宴。他的营帐设的非常远,核心地带是赶来参赛的蒙古人的营帐,和那些深受牧人欢迎的汉人商贾。而女真,在蒙古人眼中是没有地位的,尽管他是一个酋长的儿子。
心高气傲的哈喇也不愿意看到蒙古人的白眼,所以他把营帐设在远远的一处草坡上,只有随他而来的同族兄弟们和他住在这里。他的前两项成绩之和已经位列前茅,博克比赛他自信也绝不会弱于任何一人,可以说,距离朵颜女王,那个娇俏可爱的女孩儿他又走近了一步,心中自然十分开心。
他的父亲辖地一千余里,手下有六百户居民,在建州女真里算是很大的部落了,如果能和朵颜女王联姻,他的家族将一跃成为女真的第一大家族,归附、投靠的女真族人将越来越多,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索完才把儿子派到朵颜卫来,希望能够夺得三艺的冠军。
哈剌也确实是女真部落中技艺十分高强的勇士,他的赛事安排在下午,在这里尽情地放松一下,比到赛场上去顶着太阳观看他人比赛要好的多。虽然取胜之后,将不可避免地同上午参加比赛并胜出的一些豪杰动手,但是哈剌并不想现在去观战。
博克招数有踢、绊、缠、挑、勾等三十余种、三百多个动作,这些技巧草原上的汉子人人都懂得,不存在绝招和秘技,完全是看对方的运用和自身的力量。面对着不同的对手,对方所展示的技巧和力量是不同的,去观察一番,先入为主,其实并没有好处。
没有音乐,没有歌舞,但是哈剌和兄弟们喝的很是开心。他的酒量很大,适度饮酒不会影响他的技艺,反而会增大他的力气,有利于更好地发挥,当他的部落同其他部落发生争斗时,哈喇就常常揣着一皮口袋烈酒代替饮水的。
哈剌捧起大碗,刚刚牛饮了一碗烈酒,听到旁边一个兄弟绘声绘色地叙说起银琦女王的美丽,哈喇不禁放下杯子放声大笑,似乎那个身份高贵、姿容俊俏的小美人儿已经成了他的妻子。
天气很晴朗,吹进帐子的风都是那般清爽,这是一个好曰子,他哈剌一定会不负重望,顺利抱得美人归的。哈喇这般想着,用刀子扎起一块血肠塞进宽大的嘴巴,用力的咀嚼起来。
“嗤啦嗤啦嗤啦”一阵裂帛声起,帐内的风陡地变大了起来,营帐四周忽然被十余柄锋利的钢刀同时切开,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