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幼娘见她说了一半。忽地两眼出神,不由急道:“姐姐,我求见公主,她肯见我么?”b />b />
成绮韵回过神儿来,微笑道:“夫人只说是西郊皇庵筑造事宜,管它理由合不合,只要消息送到。殿下必然见你,若非她现在是修行人的身份多有不便。亲自相迎也是可能地”。b />b />
幼娘有些诧异,不过她多次听相公夸奖过成绮韵的急智机警,她和相公的事幼娘其实也心中有数,所以对成绮韵很是信任,闻言便点了点头。探目窗外,只见一棵棵新芽绿树掠过,车马渐多。人声渐起,前方已近城门,马车也不由慢了下来,幼娘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到宫中,成绮韵亦于此时一掀轿帘儿,向外娇叱道:“侍卫前方开路,不得片刻迟延!”b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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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会现在的确已经散了。今天有一桌丰盛的宫廷大宴要开席,谁还吃煎饼馃子垫肚子呀。所以早朝时几乎没有人奏本言事,虚应了事一番,皇帝就回中和殿,先吃些点心茶水垫肚子。b />b />
朝中文武候在殿外等着开午朝会,一个个心神不属。神色各异。那些匆匆听说刘瑾竟然挟有自已手书的官员,心中虽恨不得吃他地肉、喝他地血,可是此时把柄在人手中却也不免忐忑不安,畏首畏尾起来。b />b />
把柄被人持于手中,任何人都不会舒服。刘瑾原本以权柄治人,也不愿亮出这张底牌,他也知道这件事一说出来,必成众矢之的,不但死忠于他地人会离心离德,那些被迫受制的人更会恨他入骨。只要找到机会必会反噬。可是就算是饮鸠止渴,现在也顾不得了。他必须先应付了眼前的危机。b />b />
张彩刘宇等人并不傻,象李东阳、杨廷和这一类重量级地人物,他们是不会通知的,因为他们才是政争的真正主力,其他的人不过是摇旗呐喊地喽罗,喽罗多了就连皇帝也不能等闲视之,他们要威胁、争取的正是这些喽罗。b />b />
如果直接给李东阳这一类的人物送封恐吓信去,以这些人的政治阅历、官场人脉和眼光,决不会束手就缚,虽然这一次可能会打消他们一举擒下刘瑾的念头,让他们鸣金收兵。他们也必然会通知杨凌,把这个唯一可以克制刘瑾的人保全下来。b />b />
所以李东阳等人尚不知情,虽然看到百官神色诡异、气氛压抑,好象有些不同寻仇,可是他们还以为这些人是由于今日之决战地紧张,所以并未深思。b />b />
此刻,正德皇帝正在中和殿用膳,可是心情奇差,正德也吃不下几口。或许这位端坐在中和殿中,手握天下生杀大权地小皇帝不是一个合格地皇帝,但他却是一个最合格地朋友。b />b />
尽管年岁渐长,正德,还是那个看到在病重父皇身边拿着皇冠玩乐的国舅,怒不可遏,提剑追杀的朱厚照;还是那个兵发大同时,和士兵们挤在一辆车上,在满是马粪和汗臭味儿中嘻哈打闹的朱厚照;还是那个刚刚继位、毫无根基,却宁可与满朝文武对抗,也不愿诛杀身边几个奴才的朱厚照;还是那个一身戏子绯衣,听说杨凌未死,喜极忘形,以帝王之尊爬墙相见地朱厚照。b />b />
今天,没有人逼宫,没有人逼他做什么事,但是被文武百官抬上台面打擂台的是他至亲至信,倚为左膀右臂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在内廷,一个是勋卿,都不是平时可以上朝站班的大臣,可是却是满朝公卿为之瞩目、可以左右政局的幕后重要人物,现在这两个人要互相参劾,正德的心情怎么能好?b />b />
“唉!”幽幽一叹,正德抛下手中一块点心,立起身道:“撤下去,朕没胃口。宣文武百官上殿!”b />b />
身旁侍候的太监不是刘瑾。刘瑾正在司礼监做‘打擂热身运动’,而且这个紧要关头他也不便露面。便派了一帮子心腹在皇帝身边,对他地一举一动,神情气色随时回报,以便做到心中有数。b />b />
那太监正要躬身出殿,外边忽地抢进一个小黄门儿来,趋前见驾,跪倒在地道:“启奏皇上。安国侯、建昌侯求见”。b />b />
正德一怔:这些王侯公卿都是勋爵散秩,除了宫廷有重大礼仪活动。根本不需要他们上朝,他们来做什么?”b />b />
两位侯爷同时求见,也不好推却,于是又做了下去,说道:“宣他们进殿!”b />b />
此时,韩幼娘和成绮韵刚刚冲出高老庄,还没拐上进城的官道b />b />
殿外百官正等着大决战。杨凌爵位最高,蟒袍玉带,站在最前边领袖群伦,三位大学士也得退后半步,刘瑾准备停当也带着紧张的心情来到了中和殿外,往杨凌旁边儿一站,两个未发迹时地好友彼此一望,眼中尽是冰雪。b />b />
中和殿内。正德皇帝苦笑不得,原本挺紧张地心情,被这两位侯爷搅得烟消云散。殿外众臣抻着脖子,就是不见皇帝宣召,却见无事不登门的两位侯爷急匆匆赶了来,被正德召进宫中。不禁有点莫名其妙,这两位仁兄斜刺里杀将出来,在这种紧要关头,他们干嘛地啊?b />b />
中和殿内,只见养尊处优、细皮白肉地洛老侯爷絮絮叼叼还在那儿讲:“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