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没睡?”宋小*转回身来。b />b />
“嗯,正在想些事情,坐吧”,杨凌张开眼睛,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微笑道:“本来是在想事情,你若不来,一会儿就真要睡着了。有什么事?”b />b />
“没什么事”,宋小*在一旁椅上坐了,轻轻叹了口气:“就是方才看到了张忠,然后就忍不住想来看看大人你”。b />b />
“嗯?”杨凌好奇地眨了眨眼。b />b />
宋小*苦笑道:“真是恶人还须恶来磨,他被大人整治的已经快疯啦,现在一见到有告他地文状就兴高采烈,他唉!”b />b />
杨凌淡淡一笑:“同情心泛滥了?他的罪行之多之重,馨竹难书。远的不说,想想你亲眼看到的那一家四口吧,正月十五上了吊啊”。b />b />
杨凌闭上了眼睛:“他罪无可赦,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不过也没有人想逼疯他。张忠如今心魔已生,既想虐人,又想自虐罢了。”b />b />
宋小*叹道:“卑职知道,卑职也不是同情他,只是有所感触罢了。这个人,前几日还威风八面、不可一世呢,记得大人设计请四妖僧上门弘法时。张忠受邀登门,本地官员对他地巴结还畏惧。比对大人你还多着几分呢,谁知道几天的功夫就成了今天这般模样,大人的手段好好厉害!”b />b />
杨凌呵呵一笑,悠起摇椅来:“想说我毒辣就直说好了,使用非常手段,我也是没有办法。张忠在此苦心经营多年,党羽众多。官员们皆相维护,难寻确证。如果想用正儿八经的办法查他,我就是坐镇霸州,也不知查到猴年马月才能查的明白呢”。b />b />
宋小*道:“现在好办啦,张忠‘死了’,而且是被乱民打死地,这一来霸州官员全都牵扯在内,要负责任地。如果把一切罪责归于张忠,是他压迫百姓起而反抗,则所有问题迎刃而解了。b />b />
大人设下了这座八卦阵,独留一道生门,逼着霸州官员往里钻,偏偏‘死掉’地张忠。就躲在这道生门里闹鬼,呵呵,也算是恶有恶报啦。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捕人?”b />b />
杨凌摇摇头道:“我方才想地正是这眼该多大,是大鱼小鱼虾米王八一锅端,还是留下点小鱼小虾?要留地话留到什么程度,留多少,颇费思量啊”。b />b />
宋小*乌溜溜的眼珠一转,诧异地道:“为什么还要留下一些?这些祸害应该统统剿除,那才大快人心。大人捕了那么多大鱼不怕。反而不忍对那些小鱼小虾动手了?”b />b />
杨凌笑道:“不是不忍,而是不能。小*。你虽是一族头人,还是太单纯了些,快意恩仇、黑白分明,是不适宜于官场的,对百姓也没有绝对的好处。水至清则无鱼,那是至理明言呐。”b />b />
他又闭上眼睛,轻轻摇着椅子道:“霸州全境没有一个熟悉民情、民政的官员能行么?霸州境内各级衙司的差官可都是旧人啊。再者,新的官员从哪儿来,就能保证他们个个清廉,个个能干么?b />b />
从现在已经调查清楚地情况看,霸州的官吏贪腐成风,但是其中有些官员是随波逐流,别人贪我也贪。如果煞住整个霸州的不良风气,再设立清廉些的巡查御使,法纪威慑与察缉监督之下,这部分官员就不敢再动贪念。b />b />
还有些人是因整个霸州风气如此,又没了什么约束,仅凭心中道德不能约束自已,甚至要保清廉还会受到排挤,下场会象华推官那样,这才跟着一起趟混水。这些官儿也可以放过。要不然怎么办?霸州大大小小的官儿全都除掉,破而后立?b />b />
那么百姓们就得先经历一番破的痛苦,除非推翻旧朝,建立新政的年代,这种激烈手段是根本不适用的。要知道,我们是保大明江山,不是毁大明江山,大杀大伐地是很痛快,但是害却远大于利,尤其是民心。霸州的官全抓了,朝廷在天下百姓眼中是个什么印象?b />b />
百姓不会为之振奋,而是以一及百,必然猜疑天下的官员统统如此,对朝廷信心尽丧,所以罪大恶极者一定要严惩,随波逐流者却要区别对待,外松而内紧,这火候不好掌握呀。”b />b />
杨凌静了静又道:“一年之计在于春。马上开春了,农耕、马政、商贾、货运等等都得尽快运行起来,否则这些事情陷于停顿,我们清除了**官吏,除了引来一片叫好声,对于百姓没有任何实际意义。b />b />
此外,还有这些官员被捕后如何处治的问题,押去京城交三法司处治,必定旷日持久,这些官员一旦恶迹败露,互相攀咬,牵连无穷,辗转拖累,了无止境。再者把他们抓去京中审问,还要调查取证,官吏信使不断往返两地,不但滋扰地方,而且会弄得各处惊慌,传说纷纭,这样对安抚地方也不利。所以我准备向皇上进言,就地、从快、从简处理。以便尽快平息民心和政局“。b />b />
宋小*一双柳眉弯了起来:“唉,还是打打杀杀的痛快,大人只是说给我听,我就头疼地厉害,这些事情牵涉太多了,这里也顾忌,哪里也担心。听地闷”。b />b />
杨凌哈地一声笑了出来:“引火烧身,虱子是净了。可是浑身的皮肉也伤了。你以为凭着一腔热血,把贪官杀个干净,就算是为百姓做了好事了么?后续要处理的事情多着呢。要给人挖毒疮,金疮药你得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