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场只有那些‘砍头三人组’依然保持着冷静,他们紧紧蹑在自已的队友身后。不管那些倭寇是壮家兵杀地,还是明军杀的,趁着混战之中头人和管事们看不见,只管尽情地把头颅割下来塞进自已的口袋。b />b />
杨凌乘着马,慢腾腾赶到太湖岸边时,处处火把通明,映得湖水中金蛇万道。明月高挂天空,看那水中。似也已被鲜血尽染。b />b />
士兵们正在打扫着战场,将一具具无头地尸体拖放到一边。这一仗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因为那些受伤未死地倭寇,也被砍头小组们趁人不备把‘赏钱’弄走了。b />b />
乱烘烘却喜气洋洋的队伍中,两列火把向杨凌走来,当先一人是伍汉超和一位身着蓝衫,体态婀娜地少女。后边是两列英姿飒爽地女兵。b />b />
伍汉超走到杨凌马前,喜气洋洋地道:“大人,这位是广西南丹州土官,圣命授令统帅南丹、归顺、那地、东兰、直隶、田州六州狼兵的‘女官参将总兵’宋小*姑娘。”b />b />
杨凌接到朝廷报文时,已知道调来地各省狼军,广西道的首领是位女将,只是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他忙跳下马来。拱手道:“原来是宋大人,久仰久仰,此次多亏你们来的及时,才能尽歼这群倭寇,功莫大焉。本官一定具实上奏朝廷,为宋大人请功!”b />b />
宋小*抚着银项圈。上下打量他几眼,方踏前一步深施一礼,行的竟是正宗的大明军礼:“卑职广西道参将总兵官宋小*,参见总督大人。”b />b />
伍汉超一见傻了眼,方才自倭寇群中救下这位姑娘时,听她说话愣愣的,他还以为这位头人不读诗书、不懂礼仪,所以他在一旁还直担心这位没心机地小*姑娘会傻愣愣问些统帅六州狼兵和统帅六省大军,孰官大孰官小的蠢问题。想不到这位宋总兵此时举止落落大方,言辞中规中矩。和方才那副直率粗鲁的样子竟判若两人。b />b />
他怎知南丹州土官原是洪武年间设立。当时派去的是两榜进士出身,任职户部员外郎的宋凯士宋大人。按照规矩任职土官后宋凯士便入了壮藉,五代下来他的后人性情习性虽与壮家人无异,但是仍然幼读诗书、习文练武,岂可以南蛮视之?b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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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幽幽,时而细若悬丝,若不凝神静听,几乎不闻弦音,但若侧耳倾听,听那婉转低回的琴音渐渐悠扬而起,一颗心就似落入泉水中的花瓣,随波打了几个旋儿,便畅然飘下,心中实是说不出地舒坦。b />b />
“风入松”,又是那首杨凌最*听的风入松。盘膝而坐,故作斯文的杨凌闭目听罢,方击掌叫好:“好!这首风入松曲子好,弹的更好,雪儿也擅琴,但这曲‘风入松’自你手中弹来,意境与她却大大不同,本官如临其境,如此天籁只有你成姑娘一人了”。b />b />
杨凌大拍了一通马屁,见成绮韵沉着俏脸眼皮都不抬,根本不答理他,不禁呵呵笑道:“不要生气了吧?本官这不是安然无恙么?而且此次出兵我尽歼六千倭寇,待消息传开,六省必士气大振,更难得的是那两万熊兵经此一役脱胎换骨成了真正的雄兵。b />b />
本官明日便要lùn_gōng行赏,功则赏、过则罚,赏罚分明,以此次大捷为契机,以军法、连坐为手段,好生整顿军队。再命军中将领研习广西狼兵地步战之法,然后传授这两万大军,我就要以他们为种子,让六省官兵全都来个大变样,如此一来剿灭倭寇指日可待,这是何等喜事?你不替我高兴么?”b />b />
成绮韵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妙目斜睇,瞟了他一眼,见他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眸中的怒气不禁消了几分。b />b />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大人演武练兵,不是常说为主帅者当纵观全局,而不可逞匹夫之勇么?怎么到底按捺不住。竟然亲自上了战场?你若有个好歹有个好歹”。b />b />
杨凌轻声道:“我知道让你牵挂了,唉!我说的那些只是正常情形,要是摊上这么些不玩活地兵,不亲自在军中镇压,你就是有百十条妙计又有何用?这是事急从权呀”。b />b />
他注意到成绮韵一脸的倦意,自已在外边征战一夜,她在城中应该也是提心吊胆一夜无眠吧?b />b />
这一段时间成绮韵承担了太重的压力。尽管她聪明绝顶、极富才干,可是要她独自一人承担着那么多的事情。想一想那许多头痛的事情,杨凌心中不禁升起一片怜惜之意:b />b />
她要安排已将重心移到自已这里的内厂谍报工作;协调和东厂、西厂、锦衣卫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要制订、清理财政、税赋,要处理总督府和六省指挥使司、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地等各系统架构;还要积极筹措调拨杨凌指挥剿匪、征调援军所需地一切粮秣物资,军饷费用,可以说每一件都是熬尽心神地事。b />b />
她图地什么,为的什么,杨凌虽然一直在装糊涂。其实心中哪能不明白?b />b />
“绮韵,真的难为你了!”杨凌忽然握住成绮韵一双素白如玉的小手,带着歉意对她说道。b />b />
成绮韵轻轻挣了挣,没有挣开杨凌的手,她轻轻抬起一双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