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无奈地道:“刘公公主持内廷以来,朝中一些大臣深为不满,纷纷告病不去衙门办公,以致许多衙门有其官位。无人主政。公案堆积如山。b />b />
再加上北方战事正紧,征役、充运、战事、怃恤、粮秣、调兵。涉及多个衙门,主事官不在,政令不行,延误了许多大事。b />b />
刘公公勃然大怒,便颁令道:因病不能办理公务地官员时间达一月者,免当月俸禄;达一年者,降闲职;达三年者,免官为民,永不录用。b />b />
这些官员无奈只好回衙门办公,刘公公余怒未熄,又请圣谕,说文官封诰过滥,以后非战功彪炳、政绩斐然者,不得封诰,杨大人刚刚赶回衙门,听了这个整饬文官的消息勃然大怒,找上老夫理论,结果唉!”b />b />
杨凌听了也是勃然大怒:这就是所谓的清官?不顾大局、不识大体,为了他那点清高地臭架子,政事摞在一边、关系万千百姓生死的兵事摞在一边,告着病假,心安理得地享用着朝廷俸禄,真是一群混蛋!b />b />
杨凌牙根咬一咬,冷笑道:“贪墨不法地官,不可用!清廉然平庸无能的官,不可用!既清廉又能干、却目光短浅、阻碍朝廷革除弊病、中兴大明的因循守旧之官,尤其不可用!刘公公或许有许多遭人诟病的地方,他整饬吏治的目的也可能不正,但是这样地官儿,大可弃之不用,下官是坚决支持刘公公这一决定的”。b />b />
杨凌是真的恼了,起身说道:“大学士不必为难,这些恶事就交给刘公公去做好了,朝廷施政,总不能一团和气、皆大欢喜。沉舟侧半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些绊脚的腐朽,一脚踢开便是!”b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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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告辞退出华盖殿,心中地怒气才小了些。宫闱中积雪扫得甚是干净,空气干爽,杨凌冷风拂面神志一清,才觉得自已无名火起,有些太沉不住气了。b />b />
他暗暗警醒自已,如今自已权威日重,一言一行都为人所注意,不应意气用事、喜怒形于色,以后该多多注意修身养性、城府之学了。b />b />
杨凌暗暗吸了口气,舌抵上腭,身柱放松,按照伍汉超教地法子左手虚抱,如勾一球,右手拇指掐着中指午位,双肩下沉,缓步徐行,如飘于云端。b />b />
这是武当上乘内功心法,真要练至大成,总要几十年光景。杨凌已过了最佳的习武年龄,也根本没想过练成什么武林高手,只是用来强健体魄、修身养性而已。b />b />
不过这吐纳之术确有奇妙之处。不但让人灵台空明,不再心浮气噪,打坐一阵也能消解疲劳,神清气爽。杨凌才不理会什么门派限制,听了口诀,问个明白,回去便仔细讲与幼娘听。韩幼娘基础扎实,又练有硬气功。再学上乘功夫就不难了,杨凌自已成不了大器,娘子学会了,就等于杨家地子孙学会了,这笔账他还是算地明白的。b />b />
杨凌初学乍练,动作有些僵硬,他眼观鼻、鼻观心。一路古里古怪地飘到乾清宫西暖阁,一抬头就瞧见正德一身黑色团龙袍子,头戴翼龙冠,怀里捧着个怀炉,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周围一帮太监宫女,一大帮人也都抻着脖子满脸的好奇神色。b />b />
杨凌不禁讪然一笑,连忙放下架势急抢过去施礼道:“微臣参见皇上。您怎么站在这儿了?”b />b />
正德俊面如玉,拉起杨凌乐不可支地道:“哈哈,朕在院子里正看些杂耍游戏,听人说你摇摇摆摆,如同一只鸭子,所以赶过来看看热闹”。b />b />
杨凌脸上微微一红。看见院中搭了台子,暖阁殿门洞开,里边燃着炭炉子,中间一张蟠龙卧椅,上边还堆着白如沃雪的一张软绒毯子。b />b />
杨凌见正德仍然热衷于这些杂耍游戏,不禁对他轻声说道:“皇上,也难怪外臣们唠叼,皇上已经承继大统,纳后娶妃,再过几天就要改元正德。如今朝中并不稳定。边关又在打仗,皇上实不宜在这些事上过于分神。”b />b />
正德苦着脸道:“李学士劝、杨师傅劝、焦大人劝。现在你也来劝朕了,困在这深宫里,朕每天能去的就是太和殿、乾清宫、仁寿宫,生在这儿长在这儿,抬起头来就那一片天。整日介除了上朝、听讲、批阅奏折,再无旁的,总得找点事干吧?杨侍读,朕地奏折可是按时批阅,绝无积压呀”。b />b />
杨凌听皇上说地苦闷,只好道:“可是天气寒冷,皇上在院中搭戏看戏,暖阁门户洞开,若是着了风寒,那如何得了?”b />b />
正德不以为然地道:“哪儿那么容易,朕每早两趟太祖长拳,都是轻衣短靠,若论身体,朕比你还结实着呢。”b />b />
他说着兴致勃勃地道:“对了,跟朕进殿去,今儿这几只猴子也是会打拳的,见你开开眼界”。b />b />
只见一个干瘦地老头儿,穿一件海青,戴一顶方巾,牵着四个猴儿走了出来,翻跟头、叠罗汉,花样百出,最妙的是老头儿一声唿哨,那四只猴儿竟然打起拳来,杨凌看见两个小猴儿挥舞着毛茸茸的爪子,东倒西歪的憨态可掬,也不禁会心一笑,瞧那模样,想来打的是醉拳了。b />b />
另两只猴儿有板有眼地对打着,虽不过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