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肤矮胖的汉子得意洋洋地说罢,眼珠子才渐渐地恢复到正常角度,他一瞧清眼前站着的莫府管家,不由得大吃一惊,面上顿时变了颜色。b />b />
李管家笑嘻嘻地道:“李大老爷真是威风,我家老爷也想尝尝这寒山素菜馆的风味,看来要白来一趟了”。b />b />
李贵这时才瞧见门外站着几个人,其中只认得吴济渊和莫清河,两个人竟是一样的神色,面噙冷笑,淡淡而视。b />b />
李贵心中暗骂一声,知道着了吴济渊的计,今天颜面扫地是免不了啦。可是莫清河主管米粮税赋,而他是苏杭两地最大的地主,可以说莫清河饶他一分,便是米粮万担,紧他一分,便要失去大把的银子,对这位财神爷他可是一点不敢得罪。b />b />
李贵慌忙抢出门来,点头哈腰地道:“莫爷,您老人家来了,哎呀,小的不知道是您老人家,您快请进,小的可有日子没见您啦,想孝敬您还没机会呐,难得您老人家来苏州,小的为您接风洗尘!”b />b />
莫清河淡淡一笑,说道:“吃素菜讲究个意境,李员外在的话可就不太合适了”。b />b />
这位李大员外看着象个粗人,心眼儿却不少,他听出莫清河嘲损他满身铜臭,脸上不禁一阵红一阵白的,讪讪地道:“是是是,小的不知莫爷还请了客人,您几位请进,小的马上就走。这帐您老人家可千万让小地来付,就算赏了小的面子了”。b />b />
吴济渊瞧这横行苏州府的李贵灰头土脸的模样,心中十分畅快,他见李贵还在讨好莫清河,便插口道:“不劳李员外破费了,吴某人既然请了几位大人来游苏州,这点钱还是花的起的”。b />b />
李贵见吴济渊宴请莫清河。显然彼此关系非浅,旁边一位贵介公子、一个道人看来也不是寻常人物。更不敢露出倨傲神色。茶馆内跟出的几个打手撸胳膊挽袖子本来气势汹汹地,这时也都蔫了,李贵见莫清河正眼也不看他一眼,忙讪讪地哈着腰,直到吴济渊含笑请了杨凌等人进去,这才慌忙离去。b />b />
李管家得了莫清河吩咐,哪肯轻易放过他。早就笑吟吟地跟了上去,莫清河所说的教训,当然不会是叫人扁他一顿,估计李管家追上去,恐怕要狠狠敲他一笔,非让他肉疼三天不可了。b />b />
吴济渊将几人让进雅间,歉然道:“草民不知这李贵会来,扰了几位大人雅兴。实在罪过”。b />b />
杨凌见里里外外站地全是随从,连带着素茶馆的老板、小二也诚惶诚恐起来,他微微蹙眉道:“今日咱们只是以私人身份游览风光,如此大动干戈也确实不妥,我想可否麻烦吴先生准备些普通百姓的衣衫,一会儿咱们去太湖游览。还是轻车简从的好,我的人么,只挑几个人随行便是,其他的人在官船上等候,只是要委曲天师兄妹换身衣服了”。b />b />
张天师这一派虽是修道之人,其实不是重大典礼、设坛祭祀的时候,穿着也与常人无异,对此自无异议,郑百户听了杨凌吩咐,他身负杨凌安危之责。可丝毫不敢马虎。急忙找上廖管事,要他从速安排。自已从番子中挑了身手高强、机警多智地二十多人,向廖管事问明游览路线,先期赶往太湖准备去了。b />b />
莫夫人轻轻解开披风,侍女在一旁接过站在她身后,她俏巧地坐在莫清河身边,柔声道:“老爷,妾身有日子没来苏州了,我想去见见布政使夫人,再说,不坐这大船儿我又头晕,太湖我就不去了”。b />b />
说着她向杨凌和张天师歉然一笑,杨凌在她面前总是有些不自在,一听她不同去太湖,心里反而一阵轻松。莫清河点了点头,轻轻拍拍她的手,柔声道:“好,你也不必急着回来,回程时我着人去接你便是”。b />b />
他转回头来,悄声对杨凌道:“拙内与布政使牛大人的如夫人是手帕交,来了苏州不去拜访不太妥当,而且咱们泛舟太湖,若是大船便没了韵味儿,若是小船拙荆又有晕船的毛病,她不去也罢”。b />b />
杨凌听了点了点头,心想:“听说这位莫夫人是江南名ji,不知布政使牛大人那位小星是否也是fēng_liú场上的人物”。b />b />
他想着不禁抬头看了莫夫人一眼,不料莫夫人那对剪剪双眸也正‘含情脉脉’地瞧着他,杨凌见了头皮顿时一麻。b />b />
这位莫夫人虽出身青楼,可是却无烟视媚行的感觉,那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秀美清雅,今日她穿了身素白罗裙,更衬得如出水芙蓉一般,眉颦春山,眼凝秋水,娇媚动人.b />b />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温柔地瞧向旁人时,或许并未有意挑拨**,也叫人想入非非,更何况杨凌那日曾被她暗中**,怎么会不心虚?b />b />
这一转眸回避,却又瞧见高文心正站在对面,一双明眸也正瞬也不瞬地看着他,杨凌更是浑身的不自在,好似被她看出了心中忌惮似地。b />b />
高文心今日穿着的果然是昨日杨凌夸奖过的那身翠绿衣衫,充满江南水乡风情的普通女孩儿衣裳,穿在她这个气质高雅恬静、体态窈窕端庄的北方俏女子身上,别有一番韵味,虽然那种气质与莫夫人如水一般的万种风情截然不同,却另具一种甜脆地俏美。b />b />
杨凌忍不住柔声对她说道:“文心,本官无须侍候,你也累了,廖管事,请您另置一桌酒席,让她呃和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