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里之后,我也顾不得避嫌,脱掉她全身湿透的衣服,裹进被窝里。我自己也赶紧换上了干衣服,若不是抱着她赶路全身发热,恐怕自己也得冻僵了。
然后我就试图安慰她,让她平静下来。过了好久,程小杨才开始哆哆嗦嗦的说话:“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你谁也不能告诉,连那个田德庸也不能说。”
我点点头,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叙述,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在昨天之前,她其实已经到我家来了好几次了,有两次是白天来的,都是在门口站了好久又回去了,后来是晚上来,当然只有最后一次才跳墙到我家里。
因为她在自己家里,只要一闭上眼睛,出现在梦中的,就是有一个男人对她的各种爱抚,挑动她的身体,对她做各种各样男女之事。这让她极为害怕,这个陌生的男人到底是谁?
昨天她很隐晦的说了老程恋女的事,我也只是联想到金庸武三思,万万没想到还有一个陌生的男鬼掺和在里面。
刚才发生的事就更离奇了。她接了哥哥的电话,骑着电动车出去,在半路上就被那个截住了。是的,这次不是在梦里,而是在现实中,那个陌生的男鬼现了身,说是老程已经给了她报酬,她要做的事就是帮他生个孩子!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整个儿的毛骨悚然,杨杨的父亲这是用自己的女儿和人做了一场卑鄙的交易!
程小杨为了躲避这个男鬼,半路上扔了电动车狂奔,没想到还是遭了毒手。那鬼得逞之后就消失了,程小杨不堪忍受这等奇耻大辱,就选择了跳河自尽。
我狠狠的打了自己几个嘴巴,我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喝那口水,为什么昏迷的那么彻底。如果不是我昏迷的话,我会跟着小杨一起出去,也就不会让这件龌蹉可怕的事情发生。
程小杨睡着了,身体还在不停的抖,本来在梦中的事情就让她难以启齿,现在真实发生了,却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恐怕心里依然是求死。这等诡异的事情不断在我脑海中来来回回,冲击着我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让我心中的怨愤无处发泄,心脏想要爆炸一样的难受。
阿竹突然出声,对我说:“我知道了,老头背后不只有一个鬼,他们都是恶鬼道的大能,它们想用这个小姑娘养阴胎!”
这句话让我从心底涌起来一阵冰冷,毛骨悚然的同时,滔天的恨意找到了对象,恶鬼道!手中的钢笔被我握的咔吧咔吧响。
阿竹继续说:“可能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产下一个半人半鬼的怪物,既可以像人一样在阳光下行走,又拥有操纵阴力的能力。它可以不让任何人看到它,也可以瞒过鬼的眼睛,生死簿上没有记录,也不受人间因果,但是天残地缺,不能像人一样源源不断的产生生机,只能靠吸取人的生机而存;也不为地府所承认,不能投胎,永世不可超生。”
阿竹的语气有些奇怪,好像带着淡淡的忧伤,而且她好像很熟悉这些东西,,我说:“那么怎么打掉这个阴胎?”
“没办法,打掉的话,她也会死掉。其实这种阴胎养成的条件十分苛刻,女人必须是chù_nǚ,而且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不然阴胎会被阳气冲死;男鬼需要有很深的执念,否则也难以聚成阴精,就算这两个条件都满足了,这种违背天道的东西,也是百不存一。”
我听的心惊肉跳,问:“如果生不下来,会怎样?”
“母子共命,胎死人亡。”
“你自己选,程小杨现在肯定满心的怨念,真是生下来的话,她会掉半条命,那鬼也会是个怨念很重的鬼,很容易堕落进恶鬼道,被他们利用。但是打掉的话,她现在就会死。”
我明白了,要想让程小杨无恙,这个阴胎不但要保,而且要保护的非常周全。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打消程小杨的死志,一定不要让她出问题。
“不能让她死。可是也不能让那些鬼得逞,怎样才能杀掉那些鬼?”我心中涌起了熊熊的嗜杀火焰,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迫切的想要学一样本领,恨不得马上让那些邪恶的鬼魂飞魄散,再也无法在这世上存在,不,连转生的机会都不能给他们!
天快亮的时候,田德庸终于回来了。他把车停下,步态踉跄的走进我家。我被他吓了一跳,因为他得脸色苍白的跟纸差不多。
“妈的,阴沟里翻船,差点回不来了。”田德庸费力的说。他的衣服破破烂烂,腿上血淋淋的擦破了皮,好像经过了剧烈的搏斗,那样子比街上的流浪乞丐好不了多少。
所以我也不怪他没能及时的来帮助我。我就找了些我的衣服要给他换下来。田德庸摆摆手说:“不用,让我休息会就好。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歇了一会儿,他喝了几口水,才说起昨晚的惊险经历。
也就是我刚到程小军家里给他发短信的时候,他还在百无聊赖的等待害人鬼的出现。可是对方好像偃旗息鼓一般,一直等到了过了午夜一点,他的罗盘上才出现了异常。田德庸在济南的时候,连同几个同道,刚刚处理了一个很大的事件,除了几个了不得的恶鬼,因此对于这个躲在乡村工厂的猥琐鬼,有些估计不足。
他刚开始高估了对手。因为一见面,出现的对手并不是老程,也不是那个从没露面的老鬼,而是刚死了一天的村长。村长被老鬼点化,脱离了游魂的懵懂状态,产生了恶念,被引导着偷偷的去戴会计那里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