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川这一悟道,时令过去数月有余。其体肤蒙尘,如土石雕琢,静静儿禅坐危崖之上,不移不动!这一日剑川忽然睁开了双目,将眼随意一扫,自家那便宜弟子居然仍旧守候在侧,虽然似有无聊之意,可是毕竟并未离去。
“咳咳,布归,难为你了!”
“啊呀,师父出关了?师父果然非是寻常之修家,一朝顿悟,时令居然过去已经是半年有余了。”
“呵呵呵,我要去中州之地,布归有何打算?”
“师父去哪里,弟子自然去哪里!”
“好,那么就随我去中州之地吧。”
于是剑川又复起身,将自家那艘飞舟驾驭而起,载了布归一同向中州之地飞驰。沿途只走大路,不敢随意改道。只因路途纵横,前岔万道,虽曰条条大路通古州,可是走差了,那可就是南辕北辙呀!
虽然飞舟速疾,可是剑川二人也是不能日日飞驰,毕竟沿途消耗非但是金晶脉石,还要操舟者之神念魄力。
“师父,何不到那边那座大城去一歇?或者可以坐了传送大法阵直去中州呢。”
“也是,一地儿一地儿过去,也好增加些阅历。”
于是两人收了飞舟,直下大道。
孔州,一座儒家大兴之州城,士子学者熙熙,儒家修者攘攘,真可谓儒门之昌盛地,百家之式微所啊!那大道上羽扇纶巾者乃是往去孔州知微学府参加入学大考校的寻常士子,一队队人马同向而去,或是三三两两,或是一人独往,有带了侍女的富贵人家,还有骑了毛驴的落魄之修。总之富贵者与富贵者同流,贫寒者与寒门相交,大家伙儿井水不犯河水,一体沿了大道去孔州。
就在那驰道边上一座茶肆小馆子内外,修家一桌桌歇息吃茶。那篱笆墙一侧大柳树下,一位修家正对了其一个手下女侍吹嘘,忽然身边突兀现出两修家,只把其惊得一跳。
“怎么?哪里来的粗人?这般不言不传,是要吓死人吗?”
“呃,呵呵呵,小生有礼了。”
那年青书生模样的修家微微含笑举手一礼,而后文质彬彬的说道:
“年兄,请教一下,孔州城内知微学府今年收几多士子呀?其考校文题是什么?”
“你是外地儒门修家?居然不知道知微学府收人的标准!”
“小可正是外地士子,还请年兄解惑。”
“哈哈哈,我与兄台有缘,自然会知无不言!知微学府每年只取上上学子九人,考校题目便是作一篇儒门宏论,可以引得圣贤灵体共鸣即可!”
“哦?如此?”
“兄台可不敢小瞧,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文章功夫,来不得半点儿虚假。每年莫说九名士子,便是能有一两名文章惊天下的儒门高足所做鸿儒大论引得圣贤灵体共鸣就已经了的了!事实上大多年份连一个都没有!“
“哦,年兄主仆风尘仆仆,看样子是志在必得了。”
“哈哈哈,不瞒兄台,小弟一向以文章而自傲,本次大比自然会全力以赴,断不会落了师门脸面。”
剑川与那厮一头儿寒暄,一边却是叫了四道儿小菜,一壶好茶,一壶美酒,四份点心,而后邀请了那厮主仆一同落座。这样子那厮更是高兴,一地里便喋喋不休的说起来,几乎将那知微学府里的事儿说了个内外通透。剑川一个劲儿点头,或者随意加上一句,恰到好处的点化其一二,更激得那厮恨不能将自家心口儿里的东西都掏出来。
“说实在话,此次获胜者还有一次深入秘府的机会!那可是诸家梦寐以求的机缘呀!“
“秘府?”
“没有听说过?”
“是!在下初来乍到,还真是一无所知呢!”
“那地儿据说是近千年来才由了儒门大佬等寻出来的,其内有成圣的秘密,乃是儒门第一秘府。”
“什么秘府?难道是一个小小秘境之地么?”
“千年前就寻到了,怎么那成圣的秘密还在?”
“此地每隔两百年开启一次,每次都有不同的宝物神通功法面世。不过其内危险重重,便是合体老祖一击人物入内,也有陨落的危险呢!至于那成圣的机缘,尔来千年,从没有谁寻得!甚至有儒家认为,自打儒门式微,成圣的秘辛怕是已经不会出世了。”
“哼,小小蝼蚁之辈,安敢随意畅聊秘府之地?那地儿也是尔等几个鄙陋之辈所敢染指的?没说尔等下愚,便是高高在上的大儒,每隔两百年不也要陨落许多么?哼,真是自不量力!”
剑川四人正聊得高兴,冷不防侧畔一修家抢白了他四人几句,直逗得那布归那厮大是愤慨。
“喂,我说小子,老子师尊与这位小兄弟聊天碍着你了?你唧唧歪歪个什么?信不信老子一······一拳打死你去!”
布归本来是要拿起自己法器大锤吓唬一下那厮,可是一举手,才发现手里的大锤早已给自家师尊弄得毁了,故而不由开了口儿,只道是一同拳脚打死那厮!
“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