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都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楚云飞说话的技巧还是有的,当他宣布会议结束的时候,大多数的员工心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
那就是:“日月七珍”再好,再贵重,可要离开“小筑云飞”这个经营场所的话,那就什么都不是,这就是品牌效应。
除非,你能在“小筑云飞”里公开买卖,否则的话,谁肯信你?秦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偷了东西,却是根本没有办法卖。
一周后,秦寿在先阳汽车站遭遇劫匪抢劫,不但随身携带的一万多现金被抢,人更是被刀扎伤右肾,因抢救及时,留下条命,但也是个废人了。
这些事情是谁做的,有脑子的就知道,但知道又怎么样?没有证据,什么也白搭,更别说是秦寿先做差了事,而楚老板的势力在先阳又是气焰熏天、不可一世。
说起来,楚云飞还真的没亏了“小筑云飞”的这一帮人,这不,他这边一扩招,连内海恒远公司的老人都想来首京混了,虽然是端茶倒水,伺候人的角色,但钱挣得多啊,而且,又不需要看人脸色。
就这几天的工夫,首京国税局这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小筑云飞的主人楚云飞,确实存在着收受大量金钱的问题,虽然这都是朋友之间的馈赠,但数额着实有些巨大,有必要举办一个内部交流会,来研讨一下如何收税的问题。
这就是常言说的规避风险了,就算做出什么决定,也是集体智慧的结晶,而不会有人成为愤怒的小筑主人的出气筒。
更妙的是,举办交流会的决定已经下了,但举办的时间并没有定下来,目前局里要做的,是多了解些小筑云飞的情况,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
这么一来,简直就是无限期地把收税的事推迟了。
当然,说无限期也不合适,反正,什么时候需要召开的话,随时是可以召开的,如此一来,国税局不但把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又可以避免落了别人攻击他们“不做为”的口实,是一举数得的好事。
听到霍老传来的这个消息,对这帮官员们缜密的心思和油滑的作风,楚云飞也只能表示钦佩,做什么的就是做什么的,术业有专攻啊。
他听得出来,霍老还想为国税局的人讲讲情,不过,老人既然没明说,他也就乐得装糊涂。
对他来说,交税其实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眼下的小筑,简直就跟开了印钞厂一样疯狂地赚钱。
上次他之所以那么粗暴的对待国税局的人,主要还是对方一来就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而且,很明显地,背后有人使坏。
要玩横,那就比比谁更横,楚云飞既然不爽了,自然是要针锋相对的。
眼下,国税局下了软蛋,但他可没兴趣撤销“不接待国税局的”这一条款,在他想来,哪怕将来交流会上决定了,让他交百分之五十的个人所得税,他也宁肯交税,而不会在这个条款上让步。
人活着,可不就是活这么一口气么?他还没有那么贱,被人骑到了头上才知道反抗,人家一旦从自家身上下来,又巴巴地凑过去说什么理解万岁。
几乎在同时,胡兴春的来历,楚云飞已经打听清楚了,原来沈籍归的老爹,在三十多年前,曾经连任过几届首京市的市委副书记。
那时首京的副书记,虽然比不上市长厉害,但也算很牛逼的角色了,不过,严格说起来,胡兴春或者沈籍归,还归不到太子的行列里去,大概能算个强势点的衙内而已。
让楚云飞心生警惕的,是另一个消息:胡兴春和林子雄走得很近,就是那个齐老太太的干孙子林小三。
因为这个缘故,齐老太太对胡兴春的印象也不错,两家之间走动得比较频繁。
不过,还是出于太子们的血统观,张丰亚不但看不起林小三,更看不起胡兴春:老爹本来就算不上什么人物,这厮又无非是个拖油瓶而已,得瑟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楚云飞就隐隐有点明白,为什么胡兴春会盯着自己不放了,小人终究是小人,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扫了林小三的面子,所以,人家记恨住自己了。
记恨就记恨呗,楚云飞倒也懒得专门去寻事,不管怎么说,齐老太太还是有相当人缘的,手里最好握了实实在在的把柄,然后再出击,这样比较容易占据主动。
谁想,有的人还真的是弱智无下限,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这不,林小三的二哥,伙同了一帮人兴冲冲地来“小筑云飞”用餐了。
林小二一行九人,里面很有些家里有办法的主,看看那登记的资料就可以知道,林小二比林小三的人面要广一些。
初时,服务员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但林小二登记的家属一栏里,赫然有齐老太太的名字。
服务员接到过通知,知道齐老太太的孙子林子雄被列为小筑不受欢迎的人,眼前这位虽然叫林子英,但他的奶奶居然也是齐老,这个信息,自然还是要向楚总汇报的。
楚云飞当然知道林子英是何许人,他皱着眉头,翻翻与林小二同行者的资料,嘴巴咂一下,“这样,不接待林子英,其他人嘛……就算了。”
其他人自然是要算了的,别说来的人都是些不含糊的主,更重要的是,这拨人里并不是林小二打头,他自然不好迁怒于别人。
打头的,是中央某常委之子,不是太子但却未必比太子好对付多少,还好,总算是奔四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