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还是打到了新加坡,为了保密起见,楚云飞并没有泄露下家的情况,这年头,做什么事不得防着一手?
新加坡那边态度很干脆,大陆市场,都是交给个香港公司来打理的,不对其他任何公司。
既然楚云飞这里连下家都不肯透露,新加坡那边根本就懒得理睬这样藏头藏脑的公司,直接一个天价报了过来,还不跟他交易。
接下来,谢总显示了她的能量,她居然从四公司那里弄到了消息:四公司果然是靠香港那家公司来售后服务的。
那家叫做“宝通”的香港公司,在大陆似乎能量是非常大的,有不少国有建筑公司的机械设备,都是这个公司供的货。
“宝通”代理的品牌,也不仅仅是jjcb,还有几个国际上相当有名的牌子。
不过,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宝通”的公关重点,是在设备的销售上,对售后服务根本就没什么热情。
通常情况下,设备需要服务和维护的那些公司,都得先主动把钱打到“宝通”的帐上,才能等着“宝通”有兴趣的时候给他们解决一下问题。
这实在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卖套设备能挣多少钱?换个配件才几个钱?
再说了,既然那些公司已经上了船,想退票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了,如果不想设备瘫痪,还是主动点交钱,也能省去不少是非。
再有就是,既然那些代理都被“宝通”拿在了手里,想变通一下途径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宝通”自然没有必要去上杆子操心售后服务的事。
当然,为了自己的名声,“宝通”的服务虽然不是很及时,但总还是要服务的,不过,纵然如此,“宝通”在业内的名气也不能算好,只是,骂人的都在底层,掀不起什么风浪就是了。
绝对是个好机会,谢总明白,这样的服务模式,她只要能介入进去,那以后四公司的jjcb设备的维护就可以被她垄断在手里了。
而且,以“宝通”的实力和眼光,她从碗边弄几筷子来吃,人家根本不可能放在眼里的。
想是这么想,谢总还是先给“宝通”公司去了电话,大致意思是想获得大陆分销商的资格,或者单纯地帮“宝通”把售后服务接过来也行,无非上缴一部分利润就是了。
哪知道,“宝通”的人眼高过顶,根本不跟谢总谈这些事:我们的市场自有我们操心,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事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谢总就不信这个邪了,星期一一大早就喊了楚云飞来。
“小楚,这件事,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管是出气也好,为钱也好,这个项目我一定要拿下来,不过就是个香港公司而已,给我甩什么脸色?”
楚云飞正在这里盘算该怎么处理这事,谢总的话又到了。
“我问过了,jjcb的设备,每年都有这么大的维护费用的,这一单买卖做下来,我敢保证,以后每年公司都能有十多万的利润,我问过了,关税现在是5,将来再调也高不到什么地方。”
楚云飞还是没有吭气,他倒不是怕国家安全局发现他在内海的存在,他离开先阳主要还是为了母亲的安全着想,同时向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就是了。
来内海,就说办暂住证吧,都已经足够条件被人盯上了呢。
只是,这事他实在是不方便出头的,必须想个稳妥的办法。
谢总看他半天不出声,就明白了几分,这事看来不是这家伙能不能做到的问题,做不到他早就推了,关键是在他愿意不愿意做。
心里一急,谢总居然开出了新的条件,“当然,这事自然要算你的业务,这个单子完了,公司所得利润,给你分百分之二十,这样总可以了吧?”
公司所得利润这话里面弹性十足,谢总塞了多少黑钱,楚云飞是不可能知道的,那些上不了帐的东西,自然也不能算公司所得利润。
楚云飞自然想不到有人会这样算计他,倒不是说他脑子不够机灵,事实上他根本没把眼下的工作当作捞钱的机会,他房租还一个月两千呢,斟酌半天,他才开口。
“谢总,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我不方便出头。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个电话,你找个叫于化龙的人,要他帮你打听能不能采购到这些东西,你记得告诉他,你是赣通省刘宁的朋友,是刘宁让你找的他。”
“赣通省刘宁?”谢总下意识地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你确定,他不会找刘宁这个人核对么?”
楚云飞笑笑,摇摇头,“没事,不存在这个问题。”
楚云飞的形象,在谢总眼里越发地神秘了起来,毕竟是个女人,她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绝对不是赣通省的人,我觉得,你这人特别神秘,你不会给公司带来什么麻烦吧?”
楚云飞眼皮向天上翻翻,刮刮鼻子,叹口气,“麻烦,唉,想挣钱,咱们还能怕麻烦不成?”
那倒是,楚云飞这话说到谢总心里去了,她点点头,“好了,把电话给我吧。”
傍晚时分,谢总联系上了伦敦的于化龙先生,放下电话又来找楚云飞,“嗯,他答应了,说是一定尽力去办,可是他也问了,怎么联系不上刘宁,还跟我要刘宁的电话呢。”
哦?没想到狂龙是这么念旧的主,楚云飞有点意外,“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的话可能惹他了,”谢总脸上有点不开心的样子,“我说,要是能告诉你刘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