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来的,是成树国,他家在陇西省,这次回国后,因为三人军籍同时被开除,凭了老头子成解放的关系,混进了纯洁的公安队伍中去,因为后台够硬,目前已经是个副科了,前途无量不敢说,但钱途肯定是有点的。
哥俩快一年没见了,见面先是对着狠狠地给了对方几拳,才开始骂骂咧咧地相互问候。
成树国稍微胖了一点点,肤色也白了许多,不过身手依旧还是满棒的。
说起刘宁不能来,他也不住地唏嘘,“唉,咱在外面的时候,还说就他没对象呢,结果没想到只有他结了婚,操的,也不跟咱们打个招呼。”
刘宁也是靠了家里的关系,因为有军校毕业的证书,进了赣通省的一所军事学院做杂务,因为没有军籍,目前还是借调性质,不过,估计转正也是早晚的事,国人做事,一般都是这样,只要风头一过,水磨功夫使出来,绝对可以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的,这种事情没人会认真的。
“你呢?你家中勤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办事?”楚云飞笑着问他。
“唉,没劲,”成树国摇摇头,“不想那么早结婚,奇怪了,在国外,总想着回来就办事,不能让人家干等,可真回来了,日子一久,还真的没什么感觉了,你说这人呐,是不是都喜欢犯贱?”
接下来,两人一边聊,一边找了家宾馆,给成树国开了房间,把别后的离情诉说了一气,对着这生死相交的战友,楚云飞可什么都没隐瞒。
当他说起推倒了索菲娅,顺便又跟木棍的主人勒索了三十万英镑的时候,成树国禁不住怪笑了起来,“奶奶的,果然没便宜了外人,看看,我当初就告你别伤心那个狗屁琳琳,回头记得,搂着索菲娅去她家门口转悠去。”
有爱才有恨呢,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干嘛还要搂了美女去她家转悠?楚云飞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下一刻,他意识到了,折磨自己许久的初恋伤痛,基本上是完全过去了。
当然,初恋毕竟是初恋,伤口虽然愈合,伤疤依旧是在的,反正这世界上的人,没听说谁是有第二次初恋的。
当楚云飞把自己的经历讲述完毕后,一推发呆的战友,“好了,我的事完了,该说说你的事了。”
成树国抻抻脖子,拎起啤酒灌了一口,“你以为我不想说啊?可我听了你的事,觉得我自己那点儿破事,根本没什么说头,操,还是你过得爽啊,又勒索黑社会,又跟武林里的人干仗,现在身家也是千万级的了,妈的,我那里怎么没有这么有钱的混混?”
“操,我怎么以为,你会说点平平淡淡才是真的那种屁话呢?”
“嗯,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也是打算这么说的,”又一口酒,成树国点点头,这次,他的话里带了些哲理出来,“不过,说实话,人都是不甘于平淡的,不过是一辈子而已,听着你过得这么热闹,再想想我那里的平静和没劲,羡慕你还来不及呢,还说什么说?”
“建议,我有个建议,”成树国神情肃穆,不像是在开玩笑,“你要真能保证,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得这么惊险和刺激,一定记得联系我,我来陪你一起玩。”
一边儿呆着去吧,楚云飞非常痛恨这种嘴皮子上爽快的人,少不得,两人又斗斗嘴,然后聊着聊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王通和李南鸿也来了,大家见面,自然又是一份惊喜,虽说王通没见过成树国,没小李子那么激动,可在云飞口中,这个名字他都快听烂了,“你就是那个特别擅长包扎的成树国?”
“我操,云飞,你这都跟别人怎么诋毁我的?我最擅长的,是钢针哎,这都是什么事啊?”
“其实吧,他最擅长的,是烤羊肉串,”楚云飞强忍着笑意,几个人闹在了一起。
恒远公司的开张仪式,就这么拉开了序幕,除了夏海云有事没到,托纪宇送了把礼品刀之外,其他人都到了现场。
桌开两席,其中客人一席、员工一席。
奇怪的是,两个涉及的人,居然不愿意坐在一起,欧阳海波腿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主动坐到了顾老板旁边。
一桌子十二个人,确实是多了点,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没了什么忌讳,大家借着这个相聚的机会,无论熟不熟悉,分成一组一组小规模地攀谈起来,也算是增进友谊的意思吧。
刀疤的心思,被分解成了两头,做为一个杰出的混混,他很敏锐地发现了成树国的不普通,待听得飞爷的介绍,这是人家出生入死的战友的时候,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后怕:这样的人,不知道飞爷还认识几个?
幸亏、幸亏……刀疤都不知道自己该幸亏什么好了,不过,那次要真的把飞爷干掉的话,自己以后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吧?
有了这个心思,刀疤对成树国格外地奉承起来,怎奈,成树国因为听了云飞的话,对这人死活不待见,没有冲丫发脾气,已经是很不错了。
另一头心思,自然就在黄政委身上了,刀疤怎么说也是混混,对于监狱政委这种接近于终极boss的存在,自然是要努力巴结的,将来号子里面真有需要照顾的兄弟,也好方便打招呼,做大哥的无所不能,才拢得住小弟的心。
弓处长见黄秃顶那么忙,也懒得多打招呼,一边扯了纪宇说话,一边又被毋总纠缠着,他虽说是只是负责基建的,但怎么说,也算得上内海海关的一号人物,毋总的海天公司常年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