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穿的这个牌子,从没有在中国大陆出现过,名气是不够响,但怎么能逃脱精明人的法眼?
起码四千块的牛仔服,这是廖女士的判断,不是有钱人,绝对不会把钱用在这个上面的。于是她马上热情了起来,再不是那副苦瓜般的嘴脸。
楚云飞可没心思跟她拉什么家常,叫服务生拦了辆车,就直接打车去了房源处。
房子坐落在一片小弄堂中,不是那种棚户区,或者说起码是改造过的棚户区,路不宽也不窄,也没有那些典型小平房之类的建筑,但也真不算能拿得出手。
仔细看看房子,楚云飞倒也还觉得满意,起码比较干净,里面也有些简单的家具,水电暖气有线齐全,还有个小的液化气罐。
不过,这些东西就要2500,楚云飞还是有点不太能够接受,内海市的物价有这么高么?他摇摇头就拒绝了。
“很普通,没意思,电话没有,也没有些小家电,有有线没电视,不方便,算了吧。”他可是记得自己答应过的,不搞价。
廖女士可就有点着急了,为什么?正如房客要挑房子一般,房东也是要挑房客的,眼前这年轻人白白净净,一看就是比较有教养的那种,又有钱,应该是比较讲究的人,住在这里惹不来邻居的非议。
内海人,都比较讲究自律的。
“那你说个价钱吧,电话也好办,回头我给你装一部,不过你要交点押金。”
楚云飞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我答应过你,不搞价。”
廖女士心里明白,2500那只是媒体价格,虽然不能说高得离谱,却是绝对可以商榷的,谁租房子可能不讲价呢?
两人你来我去商量半天,2000月租成交,大家说好,房租按月交,楚云飞想着什么时候找到工作,可以在临近处找合适房子,廖女士则想的是,她这房子还可以再找愿意高价租的主顾,到时候提前一个月通知他就行了。
让了这么大的利,又是时近傍晚,廖女士就要楚云飞请她吃饭,聊表心意。
很长时间了,楚云飞是不愿意同女人打交道的,不过,眼前这位女士虽然也是长得眉清目秀,可年纪毕竟在那里放着,再说楚云飞初来内海,也想多了解点情况,于是就答应了。
内海人,哦,是廖女士胃口不是很大,随便点了两个小菜,一碗白米饭就够了,跟饭量相比,她的好奇心就未免大得太多了。
楚云飞很坦然地承认,自己是来内海找工作来了,学历不高,只有初中文化水平,但是英语和阿拉伯语不错,想找份翻译的工作。
廖女士怎么肯相信这话,于是就扯到了楚云飞的衣服上面,楚云飞倒又是很坦白地承认,这衣服是在伦敦买的,价格倒是不贵,四百多英镑。
两段话单独说出来都没什么问题,合在一起,问题可就大了,有钱去伦敦购物,居然只是初中毕业,还得出来打工挣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怪胎?
可楚云飞坦然的表情,那是假装不来的,他在英国断断续续呆了也有些日子,面对陌生的女士,用餐时举止倒也算讲究。
骗子是不会自爆其短的,初中毕业实在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廖女士的小算盘就打开了,莫非,这人是什么世家子弟,后来都是跟家庭教师学习,现在闲来无事,偷偷跑出来戏耍一番?
实在是不能怪廖女士有这么样的想法。
出门撞到金龟婿,是所有内海市女孩的心愿,不得不承认,在内海这样高度发达的一个城市,来来往往的达官贵族、各界精英实在太多了点,这样老套的桥段总会时不时地上演几出。成为邻里间、巷弄内共同羡慕的话题。
廖女士年纪是大了点,但是,她有个如花似玉的侄女,起码廖女士和自己的哥哥都认为她如花似玉,年方十九,那正是攀龙附凤的好年华。
有了这份心思,做姑姑的不免就多为侄女操了点心,打听起了楚云飞的家世。
家世楚云飞自然是不愿意说的,但租房子时总是要提供身份证明的,该让人家知道的,迟早还是会让人家知道的,于是含混地介绍了一些。
说了半天,楚云飞才想起来个问题,“刚才你一听我说话,怎么会变得那么生气?”
这个问题,还真的难住了廖女士,有些话还是不好出口的,想了想才回答,“我那个房子是四楼,你也知道,上次租我房子的,就是普通话说得特别好的两个大学生。”
“他们吃了方便面,盒子直接就从窗户扔到了楼底下,砸到了一辆停在楼下的桑塔车,虽然没造成什么损伤,但造成的影响太坏了,到了月底我就不能再让他俩住了。”
廖女士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说那些内地人,普遍素质有待提高,当然,也跟那俩住客是大学生有关,起码他们出不起太高的房租,房东当然不会欢迎这样的人。
哦,楚云飞也听明白了,内海人对内地人的歧视,确实还是存在,但这个,似乎跟内地人不太讲究也是有点关系的,点点头,“这个你放心,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嗯,明天签合同?”
“好吧,”廖女士点点头,拿起一杯果汁轻啜着,“明天一早签合同,你想买点什么东西也有时间去买,对了,你怎么会只有初中的文凭?那样工作很不好找的。”
楚云飞刮刮鼻子,苦笑一声,“唉,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怎么说呢,其实,我的能力肯定比文凭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