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南翔,古猗园。
薄薄的晨雾中,初冬的暖阳,斜斜地挂在东方的海面上,太阳的金辉,穿透雾霭,倾洒在大地上,把大地染得一片鲜艳,显然今天会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卡普兰,怎么是你?”
安毅得到沈凤道挤眉弄眼的提醒说“有人找”,也没多想,就大步迎出梅花厅,在外面的院子门口非常意外地看着周崇安身边站着的俏佳人,今天的她,穿着一袭浅灰色的一字领毛衣毛衣裙,尽显妩媚的锁骨,再随意地搭配了个黑色腰带,展现出一副曼妙的好身材,随意、轻松的感觉自然流露,再配上一条浅黑色的尼龙丝袜,一双黑色高跟长靴,显得简约优雅而不失高贵,让人有一种时空错移的感觉。
卡普兰带着一股荡人心魄的芬芳气息,给了安毅一个深情的拥抱,随后瞪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安毅,哀婉地道:“安,我又有事情来麻烦你了,而且非常紧急,必须得尽快搞定,否则就来不及了”
安毅温柔地看着卡普兰,心中有些惊讶,以往都是一番温存后,卡普兰才诉说她肩负的任务,但今天怎么却那么地迫不及待?
嗯!看来她和她的族人又遇到大麻烦了。
安毅闪电般转过诸多念头,先询问了下含笑望着自己二人的周崇安,知道他要向自己汇报的事情,并不紧急,于是让房稍事休息,这才转过头,抚着卡普兰的香肩,安慰道:
“宝贝儿,放心吧,有我在,天塌不了既然你的事情紧急,我也不另找地方和你慢慢聊了,咱们就到前面的湖边散会儿步,边走边聊吧。”
说罢,安毅挽着卡普兰的手,来到残荷萧瑟的湖水边,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卡普兰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哀愁:“德国人入侵奥地利,纳粹再次粗暴地践踏国际准则,我的同胞们遭殃了奥地利有八万五千余名犹太人,德奥合并公投结束后的第二天,这八万多人就被赶出家园,关进了设置在维也纳、格拉茨、克拉根福、林茨、萨尔茨堡等地的集中营,统一进行看管。
“德国政府对外公开宣布:所有被关押的犹太人,必须在1月15日前离开奥地利,否则一切后果自负我们无法想象这个可怕的灾难性后果是什么,美、英、法等国再次拒绝了共济会的请求安,现在已经是11月19日了,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别无他途,只能再来拜托你了!你能帮助我,是吗?”
安毅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若有所思地问道:“德国政府依旧不为他们出具任何证明文件,是吗?”
“没错!”
卡普兰突然泪如雨下,有些歇斯底里吼道:“狗屁的国联!狗屁的制度!狗屁的公道!身为一个犹太人,现在我已经很难相信所谓的国际公理与正义了纳粹党几乎什么理由都没有,突然剥夺了八万多人的财产,而国际社会对此却普遍表示‘理解’!
“理解啊!安,你知道吗?这意味着他们默许德国政府这么做,认为这种对他人私有财产的抢劫,是合理合法的!多么歪曲的价值观啊!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难道一个人来到世间,能够决定他自己出生于何等家庭、何等种族、何等国度吗?难道就因为我们是犹太人,就生来有罪吗?不服!我不服啊!”
看着卡普兰梨花带雨、无比脆弱的模样,安毅怜意大起,把她轻轻揽入怀中,感受着她颤抖的娇躯在不断地抽搐,安慰道:
“放心吧,卡普兰,我领导下的军队和政府,始终是对犹太人敞开大门的,既然奥地利的情况紧急,就优先安排奥地利的犹太难民来华吧!我会交代我在德国的属下,尽量帮助你们从三五年起,我们叙府派往德国留学的应届毕业生,会留下一部分,在德国境内开办企业,发展至今天,已经横跨十余个门类共计三十五家企业,其中就包括三家大型汽车运输公司,现在公司已拥有一千一百辆客车和货车,短时间内就可以把这八万多人运到德国西部的海港。不过轮船方面还是得由你们来想办法,以犹太共济会的能力,一下子调集几艘万吨级的客轮应该没问题吧?到时候我会在滇南准备好一切,只等他们入住就行了。
“不过卡普兰,我得把话说到前头,我不希望出现你迁移的族人中,那些科学家、专家、学者、工程师、熟练技术工人、音乐家、艺术家等拥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人物,仅仅只是把叙府的无私帮助,当做逃往他国的跳板,要接收的话,必须是一个不漏的接收,我不希望最后抵达叙府的,只是别人挑剩的人才,那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和侮辱!我不想被人当做傻瓜,知道吗?我亲爱的卡普兰!”
安毅虽然言辞恳切,目光无比真诚,但他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经过长达十年的技术引进和积累,尤其是经济危机期间,以白菜价格大量引进欧美先进生产设备和技术,在加上聘请的数以万计的科学家,目前叙府的科研水平已直追世界,但是具体到生产制造上,却依然有不小的问题,这主要是生产工艺和应用技术不过关所致。
仅仅以钟表制造业为例,叙府三二年便已经可以自行生产机械手表了,但是在精度方面却总不甚如人意,这个时代的人,每过一段时间就要与广播电台的准点报时校对一下钟点,否则时针、分针的误差会越来越大。刚开始安毅还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叙府表厂引进的生产线,是通过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