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名教了霍冬一点谈判桌上察言观色的小诀窍,还告诉她谈判双方在桌前的一些常用固定套路,针对对方不同的反应他都有相应的回击招数。
这是他这么多年的谈判经验的精华总结,不论是什么物种,一坐到谈判桌前,说来说去的就是那么几句,连谈判专家也不例外,了不起他们就是同样的意思换种说法而已。
掌握了这些,剩下的就要看霍冬自己的临场发挥了。
饭桌上,在大家诉说着门票第一天销售情况的趣闻中结束了晚饭,霍冬在自己房间里把合同工整的抄了两遍,用个大信封装好仔细的放进包里,第二日上班,开完例会,跟唐僧打了声招呼,霍冬带着合同奔赴顺爽钢笔厂。
索尔特-阿贝厂长的态度比霍冬上次去的时候要更加的热情,霍冬照第五名教授的机宜先大灌厂长一顿迷汤,昨天武松考察的结果是这家工厂不能吃,而在霍冬的嘴里就是她家主人第五先生很希望能和这家厂子有长期的合作关系,哄得厂长眼睛的部位只剩了一条缝,连本次签约的有效期只有三个月也不太计较了,还直说初次合作应该的应该的。
既然厂长这么说,霍冬也就乘胜追击,把合同往厂长面前一推,逐条解释,迷汤的效用还在,厂长想不到看似公平的条款后面隐藏着不平等的用意,但是到了“有十位顾客投诉质量问题时合同即中止”这条条款上,厂长有点清醒了,这太苛刻了吧?
“阿贝先生,作为我们第五钢笔厂的合作方,您要知道,质量就是工厂的生命。您连这点信心都没有么?合约一旦签订,贵厂的名气就出去了,除了我们还会有别人来购买贵厂的产品,难道您想让您的客户都对贵厂地产品质量失望吗?”
阿贝厂长转念一想,道理说的没错,要是提供了不合格的产品,也会影响到他和第五钢笔厂的长期合约,为了赚钱。当然要严格控制质量。
这样想,阿贝厂长就没别的话了,这条条款顺利通过。
紧接着就是有关经济赔偿的条款,当然没用太阳系的法律术语,可是这里也没有类似的术语,只能平淡地写上一句相关经济损失。而这个相关到底是怎样的相关法,就看第五钢笔厂这方怎么行使最终解释权了。
条款一条一条的过,阿贝厂长但凡有些问题都很小儿科。霍冬轻松就解释过去,可她并没有因为谈判顺利精神上有所放松,仍旧保持着一种紧张,牢牢的将现有局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一个多小时后。谈判终于到了尾声。所有地条款都解释完毕。就差最后签字。
阿贝厂长拿起合同再次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几遍。霍冬打起全副精神警惕着。脸上仍旧保持着亲切地笑容。她就觉得奇怪。做了这么多年厂长地人。怎么可能会任由她呼悠。看来是要在这里等着她呢。
索尔特-阿贝终于放下了合同。眉头也舒展开来。霍冬也略微放了一点心。这个厂长似乎没有发现其中地陷阱。
“怎么样。阿贝厂长。对条款您还有什么问题吗?要是有什么不明白地。我可以解释。”霍冬态度诚恳语气和善。
阿贝厂长摸摸下巴。一副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地表情。以他地经验来看。这些条款看上去很公平。可总感觉不太对劲。但要说上具体地吧。又说不出来。
霍冬心里对第五名竖大拇指。老板就是老板。这文字游戏玩得妙。叫人纵使觉得不妥都抓不出把柄。
“我想不用了,冬瓜小姐解释得很清楚,我们就此签约吧。”阿贝厂长放弃纠结,想着只要自己提供百分百合格的产品,第五钢笔厂就没有理由跟他解约。
两份合同,两人都签上自己的名字,双方各执一份,协议完成,霍冬不再停留,道别回厂。
唐僧这边也做好准备,除了让配件车间加大产能外,组装车间地工人也重新做了安排,调了一个组出来做低端钢笔的组装工作。
顺爽钢笔厂地笔头在合同签完的第二天就送来了首批货物,这些都是积压在仓库里的存货,连夜组织工人重新质检,挑出合格的产品打包装箱,如今第五钢笔厂大量要货,顺爽厂的人巴不得把厂里所有的库存全部送过去。
而在工人们忙碌加工的时刻,厂长阿贝先生却在家里开了个小型的宴会,把和第五钢笔厂签约的事告诉了业内同行,看着同行们焦黑地脸色,阿贝先生笑得很大声很得意。然后第二天,工厂区地所有笔头厂就或多或少的知道了这个消息,一直是第五钢笔厂稳定供货商地那家知名笔头厂在下午派了使者来打听消息,唐僧给了肯定的答复。
“没错,我们是签了一家小厂给我们供货,我们有专利,有技术,不可能一直把市场最大地中低端市场放着不管,现在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与贵厂的合作会一直下去,能和贵厂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使者听了更糊涂,“想要更便宜的笔头我们厂就有,为什么一定要跟一点名气都没有的破烂小厂签呢?价格的话这些都好商量。”
“贵厂再降也降不到小厂的出厂价,尽管他们的质量和贵厂会有差距,但是对于广大的底层顾客来说,他们是不会在乎这些的。要知道,那些人平时使用的笔头就是这些小厂生产的便宜货。”
“可是那么便宜的东西,利润很少啊。”
“不怕,第五先生已经决定先亏再赚,他都不怕亏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