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我裴含,这辈子都不可能像一个公主一样的活着,这世上的辛德瑞拉,午夜十二点都会被打回原形,何况我还不是辛德瑞拉,至始至终,我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定位,所以我不跟景甜抢,不跟景甜争。
可我不争不代表景甜不和我争,景家原本没打算要将景甜送出去养的打算,毕竟多养一个人,对于景家真的不算什么。
他们都以为我和景甜能够好好的相处,他们却想错了,我和景甜就像两只老虎,一山不容二虎,她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每次都防备着我,很怕我抢走陈青禾和景向荣对于她的宠爱。
比如,如果陈青禾多看我一眼,她就会一个人不说话将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无论谁来都不开门,而陈青禾向来便最担心着景甜的身体,家庭医生反复叮嘱,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不能够情绪有多大的变化,所以全家人都不敢惹她,甚至是让她掉半滴泪。
陈青禾自然知道景甜的心思,以前或许或多或少还会和我说几句话,渐渐的,甚至连看都不再看我,我在她面前都变成了透明人,我总想着,景甜也怪可怜的,我应该要知足了,我比景甜幸运,大家都疼爱她,我一点也不在意,因为我有好身体。
日子过久了,我和景甜的矛盾也日益进化了,又加上老爷子因为我在这里,对于景甜的宠爱早已经没有从前,所以这让景甜有很大的不满,听说从前老爷子是对景甜万分宠爱的,真是那种握在手中怕摔掉,含在手中怕化掉。
韩秦墨还说,景甜成年那年就已经拥有景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的宠爱,在景家不言而喻。
没有谁能够忍受,本该是自己的东西,忽然之间变成不是自己的了。
而老爷子也在秘密中寻找景甜亲生父母,这件事情被景甜知道后,大病了一场。
她病的那段时间,景家的人像是抽掉了灵魂,只有我是自得其乐。
但是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提起关于寻找景甜亲生父母的事情了。
我回忆到这里,耳边是裴誉反复性几句呼唤声,回过神来,说了一声,“我都快睡着了。”
裴誉笑着说,“你这丫头,让我给你说故事,自己反倒睡着了。”
我说,“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没等他回答,快速的挂断了电话,我真怕自己在裴誉面前哭出来,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是裴誉,他像往常一样等我一起上学,穿着天蓝色的校服,站在清晨的弄堂口,乌黑的秀发上沾着雾气,脸上满是属于少年青涩的面孔,我从家里跑出来后,裴妈妈在身后追着我道,“你慢点跑!刚吃饭哩!裴誉,过马路多牵着点你妹妹!”
裴誉应答了一声,伸出手接过,将一瓶牛奶放在我手中,笑容温暖道,“快点喝,不然又该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