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你们说我拍手叫好,是不是太没良心了点?
感情这些事情真是说不清楚,陈青禾明显对景甜拥有不舍,但只要她威胁到她利益了。就算再不舍,很多事情都回不到当初。
我很感谢她非常明白对我亏欠,只是这些亏欠我并不稀罕她还,既然在我小时候就没想过还,我现在长大了,身体力行,她来还我又有何用。
看到这一幕,在看下去,有点多余。我将躲在我身后的特护往后推了推,她表情惊愕的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事件,我斜眼看着她,威胁道,“今天这些事情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说出去你会死。”
我伸出手做了一个抹脖子自杀的表情,她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说了一声是。
我越过她走在前面,那特护跟个小媳妇一样跟在我身后,声音有些不满道,“景小姐,你为什么一点也不伤心。”
我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只是说,“为什么要伤心。”
她说,“不知道,只是看到你那天捡那些平安符的时候,我就觉得好想哭。”
我转过身,打量了这特护几眼,大概十八九岁,很梦幻一样的年纪,看事情这样纯粹不少见了,我对她摸了摸脑袋。用看透世俗得口气道,“孩子,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应该没长一张苦情的脸吧。”
我哈哈大笑两声,转身背对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湿湿的。
到老爷子房间的时候,他正带着那副老花眼镜手中拿了一份最新出版的报纸在仔仔细细看着,阳光照进来。将他两颊白发仿佛雪堆一样,要融化了。
我依着门口站了站,发现偷听还真是一件高技术的活儿,站一下腰酸背疼,正好护士端着手中的药走了进来。
笑容满脸对看报纸的景林道,“老爷子,您孙女儿来看您了!”
她这样一声洪亮的声音,让正在仔细看报纸的景林从报纸内抬起头来,他伸出手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看清楚人后,见是我,嘴角带着难得的笑意。
简简单单说了一句,“你来了。”
我笑着走了进去,问好道,“您身体都好了吗?”
老爷子点点头,难得慈眉善目。他病了这一次总觉得他什么地方都变了,我以为关于陈青禾那件事情会让景家面临一场家变,却没想到,他病好后,竟然是如此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他对我招招手,道,“来我这边坐。”共史住技。
我听了他话,护士搬来一条凳子,我坐了下来,景林握住我的手,他这样的动作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一时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感觉他手心有些粗鲁,手背上皱纹纵横。
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我并不讨厌他手心的温度,反而让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大概是孤单这么久,终于得到一点像样的温暖。
他目光平和看向我,眼中神情带着怀念,他声音有着老人特有的沙哑问道,“孩子啊,这段时间有没有被吓着?”
我说,“没有,只是有点措手不及。”
他点点头,“连我都措手不及,我也老了,这辈子该争的,该守的,也都争到,守到了,这些事情都怪不到你,是他们太孽障才害了你。”
我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对我的态度来一次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有些呆愣看向他,他却只是看着我,眼睛里竟然有着水光闪烁。
半响才道,“我记得向安活着的时候,一直念叨着喜欢女儿,这回他该瞑目了,老天爷不曾亏待他。”
我整个人犹如雷被劈了,感觉上都不好了,以前就听说过,老爷子对景向安这儿子相当满意,如果景向安没死,这景氏定是他接手无疑。
可我没想到今天看他对我态度上的变化,竟然有些庆幸还好我是景向安的女儿,如果前半段记忆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陈青禾和景向安luàn_lún生出来的孽种吧?
按照道理来说,景林应该拿出一家之主的做派来三堂会审将陈青禾扔猪笼给丢河里吧?而我这个私生子更加被人骂到死。
为何会变成这样,我目前暂时有点凌乱。
我有些惶恐的问,“爷爷,您是不是病还没好?”
“怎么了?”
“我觉得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还是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我起身就想要走,却被老爷子拖住,“你陪我一会儿。”
我有点无奈道,“爷爷您还是恢复正常吧,要打要骂随您,只是拜托您别这样对我,我有点害怕。”
他哈哈大笑道,“怎么了?难道我硬要用平常那样的表情来对你你就舒服吗?”
我点头,“至少总比您这样正常。”
他笑声停止后,叹道,“是我以前太严肃了,爷爷现在也想改变一下,当了一辈子的严肃的人,也想放下一切架子好好享受这晚年了,我也时日不多了,若还不能和你们说说笑笑,这一辈子当真是白活了。” 薄情犹未悔:
也是,人一辈子其实很短,一睁眼,一闭眼,以为天长日久,回首看,只是在眨眼那一瞬间,所有时光就同那睁眼一瞬间,走了很远。
他严肃了一辈子,也伪装了一辈子,人也是会累的,每个老人在年迈之后,最大的愿望只是儿孙满堂,有人陪,有人说话,甚至有孙儿们围绕成团。
我只要想到以后的他,心里就有些哽咽,这样的老人在事业上巨大成功,却在家庭方面却着实是一个失败者,他也是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