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心里默默念了几下,然后若无其事的从座位站了起来,对陈榆道。“我先走了。”
对,我就是一个逃兵,我无法和他们最终兵戎相见,或许吧,我没办法看着接下来的一切全部给捅破,陈榆却在我要走的那一刻拦住了我。
她说,“裴含,你想要一辈子都这样躲下去吗?”
我知道,她今天是要给我和裴誉之间来个了断。陈榆何其聪明,她像个贤惠的妻子,不哭也不闹,甚至知道我有这样的心,却没有半点怨言,即算裴誉对我好的不像话。
她一直这样等一个时机,一个能够将所有事情都捅破的时机。
可我却没用的想逃,我怕如果我和裴誉将那一层纸糊天窗给捅破了,我们是否还能如初。
陈榆拦在我身前,她说,“我已近受够你们这样暧昧不明了,裴含。我是裴誉的女朋友,是你哥的女朋友,我不希望有很多事情隔在我们中间,我们今天必须将所有事情全部说个明白,无论结果会怎样。”
我忽然有些哀求的看向陈榆,我说,“我今天没心情,而且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东西要说明白的。”
“你真这样觉得?裴含,别把所有人都当成一个傻子一样看待,你对于裴誉是”
我忽然尖锐的出声,我说。“我现在不想谈这个问题!我会搬出去的!”
说完我转身拉开门,便要跑出去,裴誉大概是在厨房听见客厅里的喧哗,他奔了出来拦住我道,“阿含,你去哪里!”
我用无比祈求的眼神看向他,我说,“裴誉。放过我吧。”
我说,“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你别在拦我。”
裴誉看着我哀求的眼神,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固执的拉着我,他手臂嵌在我手腕处,让我手臂的疼痛有点儿麻。
“你这么晚,能够去哪里。”
“总有一个地方是我能够待的。”
我将裴誉的手从我手臂上摘离了下来,我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哀求,我希望他懂,因为在他和陈榆面前我永远都是一个不能见光的人,而且是见光就死,我没办法去定位裴誉对我的感情,任何一种感情,都仿佛在我心口上划上狠狠的一刀,然后伤口上涂满了盐水。连呼吸和血液都是疼的。
裴誉也不再坚持,只是将我的手臂给松开了,他宽大的手从我手臂松离那一刻,我仿佛松了一口气。
我说了一声谢谢,转身便拉开门逃也似的离开,我听见陈榆在房门关离那一刻尖锐的声音像是一盘散沙一样破碎,她说,“裴誉!你就是个懦夫!”
在跑出去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竟然就哪样汹涌流了出来,我最终还是逃了,像个逃兵一样,信誓旦旦的不怕受伤害,其实我是最怕受伤害的,因为有预感,如果今天我和裴誉说破了所有事情,而最终结果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结局必然是连兄妹都做不了。
我跑出的时候,很迷茫的看着这茫茫黑夜,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想起韩秦墨,我失声笑了出来,果然郑敏说的对,我会后悔。
可是我现在后悔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每走一步,都是按照自己理智行事。
在电话里面左右翻找电话号码,希望今晚能够有个收留我的,发现除了二愣子的,真的是少之又少。
我和二愣子还不是很熟,但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他就觉得无比的亲切,正在犹豫不绝的时候。
二愣子的电话却像是和我有心灵感应一般响了起来,在我手心震动,我吓了好一跳。
却立马按了接听键,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二愣子已经在电话里先我一步,他声音咋咋呼呼传来,他说,“含子!我终于想起你哥看我的眼神是怎样了!就是我看他一样的眼神!难怪老子总觉得那么熟悉!你现在在哪里,你和你哥住吗?你有没见到陈榆姐。”
二愣子问了一大串,我却只听清楚他那一句,你有没有见到陈榆姐。
我吓的整个人一哆嗦,我说,“小旗,你在哪里。”
二愣子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一本正经喊他名字,他在电话里楞了楞,立马回过神来道,“哎?你声音感觉不对劲啊,谁欺负你了!你在哪里,告诉老子,老子来帮你忙!”
“我在外面,刚才发生了一点事情,我想去你哪里借宿一晚,方便吗?”共宏帅巴。
“刚才回去你还高高兴兴的,到底怎么了,来我这里借一晚是没问题,只是我家里来了客人。”
我说,“谁。”
他说,“我爸的贵客,现在一大堆人呢,但是没关系,我来接你,只要你别出来就好。”
我犹豫了下,看了周围的天色,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好,你快来接我,我快冻死了。”
二愣子问完我地址,我站在那里等了大约十几分钟,一辆车从路灯那边开来,我站在马路边,脸都是僵的,车子停在我面前,车窗缓缓降下,二愣子那张哈着热气的脸就出现在窗口处,他皱着眉道,“嘿,看上去挺惨的,到底怎么了?刚才打陈榆姐的电话,她声音也听起来怪怪的。”
我懒得和他在这样冷的时刻来和他叙述这个问题,拉开车门便坐了进去,车内的暖气直扑我冻僵的脸上。
我缓了口气,我说,“你先别废话,你们家没关系吧。”
二愣子看了我一眼,便也不再追问,豪爽的说,“我爸妈人特好,你别担心,我要是喜欢你,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