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我现在是怎么想的?”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我欠他的。”
时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厉津衍解释自己对这一巴掌的理解,可她却知道,她不想骗他。
厉津衍的表情在黑夜中并不那么明显,路灯一道道的刮过两人的面庞,忽明忽暗。
时迦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厉津衍的回答。
车速没由来的放缓,她下意识的偷偷瞥过头去看他。
男人不知在何时合上了眼睑,双目紧闭,他用手半支着头,时迦有些不确定他是真的睡着还是在装睡。
可此刻的厉津衍很不一样,少了那双深沉而黝黑的眼瞳的注视,他整个面部放缓的瞬间,看上去没有了平日里的那份戾气,整个人都跟着清隽了很多。
“……你……睡着了吗?”
时迦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可那倒略带犹豫的话语,却的的确确从她的嘴里说出。
整个车内一如既往的沉寂,没有人回答。
时迦收回眸,脸颊没有来的骤然蹿红,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她却觉得这一秒,无比的心虚,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坏事,被抓了把柄似得……
到达颐品别庭别墅区的时候。
已经临近晚上十点。
时迦一路将车驶入车库停好,正考虑要不要回头去叫醒厉津衍的时候,却在偏头的一刹那,对上了那双深沉而黝黑的眼瞳,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平静的像是一潭毫无波澜的湖面。
半晌的沉默后——
厉津衍独身一人下了车。
时迦跟着下车,看着男人径直离开的背影,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将厉言灏从后桌抱了出来。
小家伙睡得很沉,睡梦中还不忘在时迦的怀中扭个身子,吧咋两下嘴皮儿。
时迦径直将厉言灏抱回了他的房间,厉言灏的房间不算小,却被玩具占据了一半的位置,形形色色的玩具,遥控刹车,变形金刚,也有一辆可以容他坐上去的电动挖掘机。
“妈妈……”
一声低低的呢喃让时迦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厉言灏没有醒过里,嘟哝着小嘴侧过身,又开始睡。
时迦慢慢的放下被子,给他捏好被角,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退出了房间。
转身的一瞬。
时迦迎上了厉津衍立在那儿的身影。
高大的身型斜倚在那,身上的外套也不知被她丢到了哪里,领带也早已无影无踪,由领口往下,开了三颗纽扣。
“我先走了。”
时迦的声音很平缓。
“很晚了,这里打不到车。”厉津衍看着她转身,对着她的背影开口。
时迦脚步顿了下,转身看他。
厉津衍继续:“住下吧。”
说完便转了身。
时迦盯着他的背影看,心底挣扎,转身打算下楼,一只手却突如其来的攥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她整个人被扯了回去。
厉津衍不知什么时候又走了回来,他看着她,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中。
时迦的心猛的轻颤,想要挣扎,可他那双幽深的眼瞳,却让她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要挣扎的动作,不由的便停了下来。
他的吻压下的瞬间,时迦的脑子几乎是空白的,她被他圈固墙壁处,厉津衍的吻一如既往的霸道,侵占着她口腔内的每一寸。
她的心脏一下一下的强烈的跳动着,整个人像是被拉入了藻泽中,大脑是天旋地转的。
房门被打开,时迦的身子被厉津衍推了进去。
只是,最后的关头,一切的动作却骤然停下。
灯被“啪嗒”一声打开。
时迦不喜欢追随过去,甚至于追寻曾经已逝的一切。
因为,无形中,缅怀,怅然,那曾经便已远离自己的事物,只不过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所以,她想要变的坚强,那便只有在这一条道路上,不要去想着回头,去淡忘那些或许曾经触动过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
也正是因为这些缭绕在脑子里的想法作祟。
在她看来,八年前她和厉津衍生命的纠缠,也早已是过去式。
时迦愿意重新拾起这一段,或许,在她整个人生之中,都可以算是一场意外。
可即便是意外,她却也依然那么做了选择。
也许——
她的内心给了她明确的答案。
她不想有朝一日,为自己所为的固执的那份执念而后悔。
“知道当年,我站在医院的病房外,唯一的想法是什么吗?”
厉津衍的目光久久的落在她的锁骨上被重新暴躁好的伤口,因为面前这个女人实在太不安分,本该结痂的伤口频频的裂开。
这样的事情,他当年对待十八的她干过。
而且,干的理所当然。
当年的她,将还穿着一身病号服的她扛出医院的时候,她觉得那是她一辈子出过的最大的窘态,特别是,当天的他还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将她扛起的时候,她被他身上的那层灰给激的一个劲儿的打喷嚏。
虽然当年的她才十八,可耿倔如她,真的被他那天的行径气得不轻。
厉津衍没有回应她的话,却突然将她整个人揽腰从床上抱了起来。
“你干嘛?”
“洗了澡再睡。”
推开浴室的玻璃门,厉津衍将她抱到浴缸边沿放下,时迦没吭声,看着他拧开水龙头,开始放水。
哗啦啦的水声充磁着她的耳膜,直到男人伸手打算帮她脱掉线衣的时候,时迦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