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接触下来。
季恒对于厉津衍会看上时迦越发的觉得惊奇。
记忆中,厉津衍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男人,冷漠,孤傲,算起来,也可以称的上,典型的不好相处。
可这样一个男人,竟然看上了一个比自己脾气还耿倔的女人。
厉津衍没应声,手刚推开车门,手机便响了起来,号码是厉家的座机号码,他一边下车,一边伸手接起了电话。
时迦对于别墅早已熟门熟路,可在跨进别墅前,她还是下意识的拉上了外套的拉链。
“时小姐?”
客厅内正在打扫茶几的赵嫂看到进来的时迦有些微微的诧异,毕竟,往日里,作为厉言灏的绘画老师,时迦要来,也是下午过来,这么晚,还是头一回见。
时迦点了点头,应了声,神色间有些颓靡。
赵嫂抬头只是匆匆一瞥,没有留意时迦脸上的表情,以为她是来找厉津衍,便开口道:“灏灏就在楼上的画室。”
“嗯……”
厉言灏的名字有效的让时迦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微妙的情绪。
她僵持在原地的动作突然有了动作。
对着赵嫂道了一声谢,便跨上了二楼,只是,敲门的动作,下一秒却突然顿下。
时迦抽回手,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低头整理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装扮,直到确定,自己看不出异样,才轻轻叩响了画室门。
“不许进来!”
一声恼人的嗓门骤然从门缝穿了出来,伴随着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门“哐”的一声被打开。
“爸爸,你把手机还给我!”厉言灏愤愤的声音已经率先他目光响了起来,可当他一眼瞄见站在门口的人不是他爸爸厉津衍时,脸上骤然浮出一抹诧异来,张着的嘴巴还没闭上,整个人有二秒的愣怔,好不容易缓过神儿,迅速的放柔了语调,开口,“女人,你怎么来了,季叔说你请了一个月的假。”
虽然厉言灏这些天很是想念时迦,特别是在上次见面时,她还生着病,他就忍不住担心。
可是自从他被自家大家长关在家里,又没收了手机之后,他突然在家里看到时迦,实在免不得惊讶到不行。
“你病好了吗?”
厉言灏眨巴了下眼睛,确定面前的人的确是时迦,这些日子以来,面上的阴郁之色顿然清扫的干净,虽然小小的面庞上,表情看着依然酷酷的,可明眼人一眼,便能瞧见她眼梢掩饰不了的喜悦。
“嗯,你呢,最近你爸爸对你好吗?”
迎上厉言灏那双闪晶晶的眼神的瞬间,时迦的表情有些僵硬,可她还是下意识的让自己看上去变得尽可能的温和,挂起一抹笑来。
她从来不是一个爱笑的人,更不是一个擅长微笑的人。
平日里,哪怕有笑,她的笑容都淡淡的,像是被风拂起的白色羽毛,轻轻浅浅,总是容易让人忽略。
“不好。”厉言灏整个脸都变得极为难看,他噘着嘴,愤愤的嘟囔着。
时迦抚他脑袋的动作有一秒的停顿。
“哪里不好?”这四个字,是时迦从脑子里搜寻许久才吐出的。
她或许生下了厉言灏,可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从来没有一天,充当过母亲的角色,或许因为时迦从小缺少的东西太多,十一岁前,母亲留给她,那些温柔的模样,早已从她的脑子里淡去,淡的已经模糊的记不得。
“他不让我打电话给你,更不让我出去找你。”
厉言灏忍不住控诉起来,对于厉津衍的暴行,表示抗议和不满:“女人,你一定不知道,我爸爸这个人有多善变,他的脾气特别大,明明我都做的那么好了,他还训我,如果不是爷爷对我真的好,我肯定会怀疑我不是他亲儿子。”
“他这么坏心眼的人,女人,你千万别喜欢上他。”厉言灏嘟嘟囔囔的说着,还想要继续,却突听已经到了跟前的脚步身,伴随着那一抹挺括的身影,立在不足三米外的男人,一张粉嘟嘟的小脸上,迅速的垮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了太多他的坏话,厉言灏只觉得整个人都便扭,闷声不吭,拽着时迦便要进画室。
可到底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他算盘打的再好,哪里能快得过三十四的厉津衍——
“时迦。”
厉津衍什么都不曾开口,只是用低低沉沉的声音唤了一声时迦的名字。
时迦从一开始被男人强行抱上车时的情绪不受控制,到如今,多多少少已经平息了下来,更何况,在厉言灏的面前,她不敢有过分的举动,所以,在厉津衍喊她名字的时候,她猜到他意图的同时,松开了被厉言灏抓住的时手。
“我先和你爸谈点事。”
厉言灏盯着时迦抽离的手掌,心底有些失落,“哦”的有些悻悻然。
厉津衍的书房,是时迦第一次进。
在给厉言灏补习的那段日子,时迦也从来不踏足别人的私人空间。
“把外套脱了。”厉津衍翻出药箱,坐在时迦的面前,清冷的声音明显有降低的趋势。
时迦抿着唇,盯着厉津衍,原先在面对厉言灏的笑意,迅速的收敛了起来。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厉津衍见她不吭声,倒是也既有耐心的再次开了口,只是不冷不热的音调,再过于暧味的话语,都变得生硬的像块石头了。
“厉津衍……”
时迦喉咙哽了下,最终叫出了他的名字,厉津衍抬眼回看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