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亮趴在墙围上,看着季又童陪顾清溪玩,嘴里嘀咕着什么,眼珠子不停地转着。
“二爷,你在做什么?”嬷嬷拿着扫把呵斥道。
季又童听见声响,回头看到顾亮趴在墙上看她,心里觉得一阵恶心,拉着顾清溪进屋去。
顾亮从踮脚的石块上下来,低着头跑了。这些天他连着见了许多个三四十岁的寡妇,不是老就是丑,看的他都反胃。年轻时他该找媳妇的时候在外边吃喝嫖赌,等回过神来,已经臭名昭著,没有姑娘愿意嫁他,如今都四十多了依旧单身。
去茶叶铺子当天,才出大门,季宅的一个丫头跑来说季老太病倒,情况非常严重,大夫说可能会是最后一面,让季又童和季又铃都去见见。
顾敏知道这种情况也顾不得禁闭不禁闭了,让人去将季又铃带出来好去季家。又让顾清容先送季又童过去,要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再怎么说,人命是最重要的。
“你好像并不伤心。”顾清容说道。
季又童没说话,她没什么好辩解的,一切都写在脸上,是她没有刻意隐瞒而已。
她和季又铃是前后脚进来,三姨太一见季又铃就哭道:“我的女儿啊,你受苦了。”
听到季又铃的来了,季老太强撑着身子要起来,可惜虚弱地手又掉回到床上。边上的二姨太冷笑着,死了才好,想不到季宅却是个空壳子,什么钱财都未留,等季老太死了,她就盘算着把宅子卖掉还能赚一笔钱。
边上的季安顺啃着苹果,他比以前更胖了,季老太对他再好,在他眼里都已经是理所当然,连一丝难过的表情都没有,还不耐烦地看着哭泣的三姨太。
顾清容环着双臂倚在门框上,这一家子也挺精彩。
“娘亲,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那个贱女人陷害我。”季又铃哭起来,关在后院久了她有些消瘦,气色也不好,“连清连他……他也不帮我。”
三姨太心疼的不行,碍于顾清容在场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说:“你先去看看奶奶。”
季又铃对季老太说了些话,大都是抱怨,季又童只是站着看了会儿,什么都没说。
等众人出来后才得知,季老太是因为季又慧过来借钱,她没肯借,骂她要是乖乖嫁到顾家,就不会出这么多幺蛾子。季又慧听着生气,就将季又铃的事情都说了,嫁到顾家也并不怎么样,跟牢犯有何区别?当即季老太老毛病犯上来就晕倒了。
“就这样?”季又童不相信季老太会对季又铃如此上心。
二姨太道:“对,就这些,又慧那儿我给了些钱她才走的,可跟她没什么关系。”
“你的意思是都赖我女儿身上了?”三姨太冷笑道,“要不是你儿子喊娘亲老不死,她至于气病吗?也不知是谁教的。”
“你别血口喷人。”二姨太护季安顺前边,“谁不知道让又铃去害别人的孩子是你的主意?你女儿有今天也得怪你。”
三姨太注意到顾清容在看她,伸手去堵住二姨太的嘴,“你别胡说八道。”
被她们吵的头疼,季又童大声问道:“爹呢?”
“说是有笔生意要跟人合伙,十天前已经出城了,这会儿也不知到哪了。”二姨太冷哼,要不是季鑫全要合伙做生意让季老太拿钱给他,她还真不知道季老太真的是一份积蓄都没有。季老太居然瞒了她这么多年,不然她才不会好生伺候这一家。
中午时,费芸芸煮了面条,季安顺觉得清水面条难以下咽,死活不吃,二姨太只好带他去外边吃饭,三姨太则早早将季又铃带到房中去了。
顾家给新找了大夫,诊断后重新开药,称季老太没有那么严重,好生养着,还是可以下床走动的。
既然没事,季又童他们当晚就回顾宅去。季又铃回去后也没有再要她禁闭,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只是施婷白眼道:“日后要和杀人犯共处一室,想想就要多恐怖,还真不知道日后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了婷儿,少说两句。”
对于钱金雅,施婷还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好闭嘴不说话。
季又铃虽然搬回到院子里住,二太太却不允许顾清连去她那边住,施婷又常当着顾清连的面说着她如何要害自己,城府极深,不过是长着一副无害的样子罢了,惹得季又铃总抹眼泪哭。
隔断时间后,顾清容再去茶叶铺子,清溪直嚷着要吃烤鸭,便一同去铺子。路程不远,三人以步行过去,中途倒遇上两个人。
“那个哥哥……”顾清溪指着一个方向。
季又童望过去,正是摆着书画叫卖的常春行,正好季又慧来给他送来饭,站在街上吆喝她拉不下脸,匆匆说完就想走。常春行见娘子这样瞧不起自己心中有气,嫁过来前明明清楚他的处境,当时口口声声说要一起承担,实际上呢?
季又慧没有管他的脸色,收拾好东西要走时,常春行说:“娘子,我累了,你帮我吆喝一下。”
“什么?”季又慧以为自己没听清,“我从没做过这么丢脸的事。”
“丢脸?”常春行指着书画道,“我要是不拿这些来卖,如何养你?如何给娘亲养老?”
“你就知道你娘亲娘亲,你怎么就不考虑我?”季又慧来气了,“每次你娘说我什么你就不吭声,我要是说你娘一句,你觉得天都塌了。”
“她生我养我,我自然要孝敬她,娘是长辈,你不该无礼地指责她。”
季又慧抹眼泪就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