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季原尽管生气,却也不觉得事情大的需要整个山庄的人紧张成这样,就道:“他们要走咱们拦了这么久也没拦住,大伙儿就别怪自己了。”

季江头疼道:“平峰山庄已经不再是我们的了,大部分弟兄我都让他们走了。”

季又童一惊,“玲儿,快去收拾东西。”

管叔闻言也急忙往回赶。

季原不明所以,“这是为何?”

“太子有心整垮三王爷,我们平峰山庄一半人都去了靖云府,你觉得太子会怎么想?”

季原脸色瞬间煞白,“那平峰山庄……”

没来得及出山庄,一队人马已经浩浩荡荡地达到山下。

管叔背着药箱,自嘲地笑道:“能被邀去皇宫小住,也不枉此生了。”

……

李祁没有太为难他们,用他的话说,这是他的另一个筹码,而季又童,是他的王牌。

“没有想到三哥会那么喜欢你。”李祁看着床上痛的奄奄一息的季又童,“你放心,很快就不用受这种苦了。”

本来每个半月发作一次,后来每隔十日,现在七八日就浑身发痛。本来仅有疼痛感,渐渐地,她身上开始出现伤痕,无论管叔再怎么帮她止住疼痛,那些伤痕还是会跑出来,夜里常常会隐隐发疼。

手臂上又新出几个伤口,看来再过段时间,她浑身都会是伤,直到死去。

李祁抬起她的左手,看到那串佛珠轻蔑一笑,“我以为他不过为了常勇几人才将你带回来,想不到对你动了真心。虽然我布置好了一切,可三哥的能力不容小觑,我还是得考虑好后路,我的后路,就是你。”

季又童懒得看他,索性闭上眼。

“季氏兄弟被我安顿的很好,你不要太过担忧,好好养病,千万要等到三哥回来。他要是看到你这样,一定想快点给你吃解药。”

季又童睁开眼,努力想看清他的轮廓,什么意思?

“唯一能救你的血莲,在边凉,不然你以为三哥真的会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攻打边凉?我知道三哥的打算,自己亲自出征,留下平峰山庄的人守着靖云府。可惜常勇虽衷心,却是有勇无谋之人。当年被人陷害,父皇将他逼了那么多年,只能躲在山里避难。我故意放消息给他,三哥有难,没想到他真的带着平峰山庄的人出来了。”

此时管叔端着药推门进来,径自去季又童喂药,一眼都未落到李祁身上。

李祁也不生气,说道:“只要三哥不在了,我保证让你们活着出宫。”

待李祁离开,管叔看着她身上的伤,心疼道,“受苦了。”

“不……”

怎么回事?她竟然说出话来了,喉咙似乎没那么痛,连眼睛也变得清晰起来。忽然,她的心脏隐隐抽痛,难道……

看她手缓缓移到心脏处,连话都可以说了,管叔急忙为她把脉,奇怪道:“怎么回事?你的毒明明还在……童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童童?你怎么哭了?”

“李胤死了。”

……

老皇帝病逝,李祁登基新位,又得到消息,李胤战死。

对李祁来说,无非是喜上加喜,如他所言,真的将他们放出宫去。

玲儿看着季又童身上的伤,心中难受的不行。又见她自出宫后一直魂不守舍地,忍不住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平峰山庄。”

“靖云府。”

季又童和季原几乎同时说出口。

这回,季原不再发脾气,只说:“我们先回去,往后你做什么决定,爹不再为难。”

靖云府已经走的空无一人,偌大的府邸了无生气。

李绍回来时,头发凌乱,衣衫破旧,浑身血迹斑斑。他抱着一个长形的盒子,见到季又童后,扑通地跪下,缓缓将盒子递上去,“王妃,这是王爷留给您的东西。”

季又童回来等的,是一个结果,她想知道李胤是怎么死的。没想到,他还留了东西?她接过来,有些沉。打开后,她的泪水一下子涌上来。那是一截断臂,几乎要腐烂地手上,握着一株白色似莲的花。

“边凉的人下手为强摘了血莲,引诱我们迎战。王爷带着常勇等人,成功拿下血莲,本来可以制胜,岂料我方忽然有人背叛,自相残杀,被自己人一剑刺中。当时谁都没料到,直到王爷被刺我们才反应过来……血莲是王爷的血喂的,可解王妃的毒。”

季又童静静看着半截手臂,喑哑地问:“其他的……”

“属下找遍了,只找到这手臂,还是靠握着血莲认出来的。”说完,李绍已经泪流满面。他站起身,恭敬道,“日后,属下便是王妃的人,任王妃差遣。”

“不,”季又童将血莲拿出来,盖住盒子,交还到他手中,“好好照顾玲儿。”

李绍看着季又童离开想追上去,玲儿拉住他,对他摇摇头,“这是小姐自己决定的。”

走到门口,李祁身着便装站在门外,一袭白色华服,颇有第一次见面的风度翩翩。

“三哥竟连尸首都不全?”他说的时候带着疑惑,随即笑起来,“你真是能给我带来好运的人。”

“你不要太自作多情,李胤出征时带兵十八万,有多少是你的人?”

李祁道:“没有我的人,只有为权利,为富贵之人。”

季又童紧紧捏着血莲,从他身边走过,走了段路,她停下问:“李胤死了,对边凉的威胁就少一分,你让自己人自相残杀,就不怕军心不稳?”

“边凉再强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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