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允姐,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王梓有些担心,“这场戏要不先缓一缓吧。”
若允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已经完全布置好的拍摄场景,好像是下定了决心,安抚似地笑了笑,“没事的,只剩下这最后几场了。”
王梓看着已经进去准备的女王大人,越想越不放心,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或许有大神陪在身边,若允姐的状态会好一点。
工作人员很是仔细地向季诺解释拍摄的内容,根据剧本内容,这一次她一反常态,画了比较浓的妆,特别是唇色,显得格外凛冽。这会儿,她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一边拨弄着手里的吉他。虽然曲子她事先练习了很久,不过等会在烟雾弥漫里面弹出来,确实还是存在一定的难度,虽然平日里玩闹了一点,季诺对这场戏还是很上心的。
一切都已经就绪,导演环视了一圈,放心地点了点头,“action!”
素黎赤脚行走在冰凉的地板上面,刚刚洗漱过的模样,有一缕湿发黏在她苍白的脸上。已经隐隐闻到了火的味道,她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然后轻轻关上了房间的门。她拿起安置在角落的吉他,几乎是半跌坐在地上,悄无声息低下了头,刘海滑落下来,并不能看清她的脸,却让人莫名的后背发凉。
沉默了很久,她的手指动了动,拨响了琴弦。素黎笑了笑,好像是对着空气里的某个地方说着些什么,眼睛里面明明满是温暖,镜头摇进去,能看到的却是一片的悲凉。她戴上了耳机,调整了一下吉他的位置,导演比了个手势,镜头从她纤长的手指慢慢地移动到吉他的表面。
“等一下!”一直在旁边出神的若允,突然出声,阻止了拍摄,“cut!”导演有些恼怒地转过头,刚刚那样好的氛围,就这样意外地被打破了。
“这把吉他...是谁的?”若允怔怔的,指着正定格在屏幕上的明显有些年份的木吉他。“若允啊,现在不是研究这把吉他是谁的时候。”导演碍于她的颜面,努力抑制住火气,脸色却已经不是很好看了。
若允凝神看着,心跳得愈发急促,没错的,那个因为特有的拨弦手势所以留下的表面痕迹,和它完全一样,虽然整把吉他的颜色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甚至连那个一贯的签名都已经被抹去,但是,这个被忽视的刮痕,却彻底暴露了它的身份。
“这把吉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女王大人的语气是明显的急促,她几乎确信,这就是莫黎的。“若允姐,这把吉他是季作家今天带过来的。”片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道具组的助理根本不知道,这件普通的吉他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带着满脸的懵懂,回答道。
所有的视线一下子聚集到了那个坐在那里的女子身上,一直置身于世外的编剧这会儿调整了一下姿势,季漠接触到了若允投过来的复杂的目光,勾了勾嘴角,确实是特意留下的那个刮痕,这样子都被发现了,果然,和她预想的没有错。
“拍完戏之后,有兴趣聊一聊吗?”若允读懂了她的口型,脸色又白了几分,抿了抿嘴唇,好不容易克制住了心里的疑惑,向导演道了歉,默默站起身,事实上,下面就要轮到她的戏份了。
印寒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子焦急的心情,接到王梓电话之后,她第一时间就从店里赶了过来,“若允、火场、季漠”,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词语,就彻底揪住了她的心脏。印寒的眼睛眨了眨,和林母谈话的场景又如鬼魅般浮现在脑海里。
深夜的咖啡屋,显得格外的静寂,不大的空间里面,微暗的灯光下,只剩下了她们这一桌客人。气氛有些尴尬,印寒无意识地摩擦着咖啡杯,不时小心地抬头看一眼对面的妇人,在电梯里面被意外撞见相拥的场景之后,又被单独叫出来谈话,纵然印寒是冷静的,这会儿也不免有些紧张。
“是印寒对吧,”妇人早已注意到了对面女孩的不安,了然地笑了笑,为了不让自己的形象被恶化得太过离谱,她的语气显得极为亲近,“我是若允的母亲,虽然是第三次见面了,不过还是要做个正式的介绍。”
嗯?印寒的心里有些意外,原本以为林母过来是兴师问罪的,不过目前这情况...“您好,伯母,正式见面,我是印寒。”
“若允很不好搞吧,”妇人看着女孩的眼睛很久,突然眨了眨眼睛,这样子的神情,几乎和自家那个一直掉线的老妈有着□□分的相似。印寒怔了怔,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是有些小心地摇了摇头。
“你不要紧张,我不是来棒打鸳鸯的,”林母有些受不了女孩一直正襟危坐的模样,难得有机会和年轻人聊会天,妇人的心情还是不错的,“我挺喜欢你的。”这个白白嫩嫩的小朋友,她可是想接触好久了。
“嗯,谢谢。”印寒看着妇人亮亮的眼睛,与若允很是相似的脸让她也不知不觉产生了想要亲近的心情。
“若允和家里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你是知道的吧。”妇人放下了端在手里的咖啡杯,有些苦笑着看着印寒。
“虽然她一直都是冷冷的,但是这六年来却索性连面都见不到了。”林母的声音满是幽怨,就像是把女孩当成了一个可以彻底倾诉的对象,也没等印寒做出任何反应,就自己说了下去。
“若允要当歌手,我们是一直都没有想到的,她现在发展的这么好,也让我们惊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