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夜静的能让人隐约听见这个城市里无数人此起彼伏的甜甜的鼾声。
绝大多数的人们安详的沉浸在梦乡,尽享着无比甜美的梦的酣畅。
可惜这样美事却没有降临在吴珍珍的身上。
她一夜无眠,躺在床上感受着黑夜的寂静,她心痛如绞、窒息的难以喘出气来。
最终,她起身,赤着脚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泳池边。
微凉的风从山那边徐徐吹来,时柔时缓。
吴珍珍深吸了一口凉气,坐在池边,将脚伸进水里,没想到水的温度竟然冷得像冰块一样。
她只觉得寒冷一瞬间直刺心房。
她那冻结的眼泪终于裂开,打湿面颊,打湿睡衣前的胸襟。
凌晨,4点左右,秦孟宇从睡梦中醒来,头脑清新如洗。
他披衣下床,拉开了窗帘。
室外的灯火的微光在黎明前黑夜里孤独的闪动着。
而在窗户玻璃寂廖的角落,只见吴珍珍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池边,一只手机械的摆弄着池水,摇摇欲坠。
秦孟宇眼神暗了暗,拿上外衣,走出了房间,来到吴珍珍身后,体贴的将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吴珍珍像是对外界的感知都迟钝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自顾自的坐着。
秦孟宇又从书房拿来平板电脑,坐在泳池边椅子上,看着文件,眼神时不时的瞟向不远处纤弱的身影。
别墅外的灯光夹杂着微弱的阳光从吴珍珍的背上闪过。
纤瘦的身子,在摇曳的暗淡的灯光中,独自演绎着一部无需言语的老电影。
秦孟宇忍不住拿出烟往嘴里送,片刻,他透过袅娜青烟,眼神中渐渐的有了别样的情绪。
吴珍珍的反射弧度在饶了大半个地球后终于有了反应。
她摸了摸还带着温热的外套,转过身来,一眼就攫住了不远处的秦孟宇。
他套了件衬衫,衬衫随意下摆,领口散开着两颗钮扣,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
他手上的烟安静地散发着烟雾,让人看不清表情。
此时的秦孟宇放下手中的电脑,灭了香烟,坐到了吴珍珍身边,两只脚也伸入泳池。
“怎么这么冷。”
“你怎么起来了?不会没睡吧?”
吴珍珍没有任何回应,依旧低着头,盯着池底。
她那敏感而又本能抗拒的反应,像是一种本能,抗拒别人的帮助与安慰,永远带着一层保护色。
“我是来看日出的。”秦孟宇指着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自言自语了起来。
吴珍珍抬头,只见一刹那间,天际射出一道金光,过了一会儿射出一道,再隔了一会又射出一道......一道比一道绚丽,一道比一道金亮。
天空的云从白色逐渐变成红色,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亮。真是壮观极了。
“人呢,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只要有阳光,就会有温暖。”秦孟宇被烟薰过的声线特别迷人低沉,吴珍珍甚至产生温柔的错觉。
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温柔了?!
是同情?!还是怜悯?!
吴珍珍的脑子一时之间有点转不过弯来,可是,她的心却好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暖流。
此时,太阳已经彻底离开了地平线,闪着万道金光,将天染的通红。
吴珍珍扫视四周,只见别墅里一草一木仿佛涂抹上了油彩,生机彻底被点燃,黑暗悄然败去。
这些年来,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对她说过这种话。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秦孟宇,是这个在她认知里对她只有利用的人给她安慰!
“谢谢!”吴珍珍感激的道谢起来。之前是她陷入了悲观里无法自拔。并没有证据证明她的父母已经去世。也许他们就是找个借口抛弃了她。只要他们还活着就好。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
“进去换上衣服再说。”秦孟宇扫了眼吴珍珍,她那半截睡裤管湿漉漉的沾满了露水。
吴珍珍回房换了套衣服下楼的时候,就见秦孟宇压低着怒气拿着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
昨天,秦孟宇那个从小看不起他的二哥秦孟楠竟然破天荒的约他生日吃饭。
而现在,秦孟楠又让他秘书用电话催促起了秦孟宇。
听着那秘书在电话那头命令似的语调,难道真的以为秦家就是秦孟楠囊中之物了么!
秦孟宇挂断电话,然后任性地拆掉手机电池,将手机丢在地上。
莫名地,他的脸上满是浓浓的厌倦感。
吴珍珍没有见过这样的秦孟宇,他不是一直很沉稳,胸有成竹的么。
原来背后还带着这样的阴影。
“怎么了?”吴珍珍的问话打破了秦孟宇的沉思。
“要去鸿门宴,你怕不怕?”秦孟宇扬唇苦笑。
“有这么恐怖么?”吴珍珍听着这话,歪着头,思索了起来。
“是阿,没有什么恐怖的。”秦孟宇心中的郁气减了几分。
傍晚,从飞机上下来的秦孟宇、吴珍珍坐入了顶级配备的跑车。
“少爷!真的不用我们跟着么?”阿兵担忧的问道。
“二哥生日,请我吃个饭,我怎么能带着保镖,显得我不信任呢。你们呆在这,听我命令。”秦孟宇命令完,摇上了车窗,踩下了油门。
另一边,秦孟楠私人住宅里,曹霞特意修饰装扮了一番,身上依稀黑色的紧身短裙,更映托的她娇嫩的肌肤更加的雪白。
黑色外套下,那低低领口下隐约露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