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又或是因为其他什么,付东之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拧着剑眉,他复杂地看向办公桌后优雅俊美的男人,突然是道,“对不起,淮南哥。”
慕淮南漆黑深沉的眼沉稳不惊。
“我明知道你跟盛夏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到如今这个地步是很难再回去的,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这么多此一举。”倘若盛夏跟他还有可能,当初,他又怎么可能会放她离开呢?
越想,付东之越是懊恼自己的冲动,恨不得狠狠掴自己两耳光,“是我说了多余的话。”
“没什么。”慕淮南淡笑。
“说实话。”付东之沉浸在自责当中,头垂得很低,丝毫没注意到他的笑容里透出一股诡异,“我觉得很不甘心。”
靠着柔软的背椅,慕淮南静待他说下去。
付东之就像个专注倾吐心事的孩子,慢慢而沉重地说,“你跟盛夏真的不应该变成如今这个地步……虽然,你们是和平结束。”
和平结束么……
慕淮南眸光暗淡,微微地低下眸子,表面上来说,算是和平结束。
至少,她走的那个夜晚,他是站在雨幕中亲眼看着的。
付东之咬牙,握紧拳头,“唐家算什么?盛夏又不是他们亲女儿,凭什么得顾虑他们的感受?虽然说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可唐家的女儿喜欢你,难道就不准盛夏跟你在一起了?他们的女儿自己想不开,关盛夏什么事?凭什么唐家出了事就要盛夏来买单?”
慕淮南沉默不语。
忽然从扶手椅子中站起身,双手袖在笔致西裤里,他迈着健稳地步伐走向落地窗前,眯起眸子眺望窗外的景物。
付东之盯着他深沉讳莫忽显孤寂的背影,继续到吐苦水,“想必这两年在你身边的人是白菁曼这点,足够让唐家意识到就算不是盛夏,你身边的人也不可能是唐家的那位小姐,盛夏跟你分开了,这两年也不见得唐家女儿能跟你有多大的关系。”
当然,以唐家女儿如今的情况,也着实没办法再跟他扯上多大的关系。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还是没有发话。
付东之看了看他,沉默的空间让他格外踌躇,因为实在不知道这个优雅俊美而狂野的男人,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犹豫半响,他终于又是问,“那天盛夏在中娱跟白菁曼的那个团队发生纠缠之后,一下子盛夏是陆止森未婚妻的事情就在中娱流传开了,盛夏真的是他未婚妻?”
“嗯。”
慕淮南眯起的视线,穿过透明玻璃窗,笔致地望向外面,视线飘渺,幽长,也不知究竟看向到多么遥远的何处。
原先还怀疑这个事实,但听了他的回答,就知道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付东之眉头一下皱得更紧了。
慕淮南却在这时低笑了下,唇角缓缓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浑身上下仿佛散发着炙热的野性,他回头瞥向心底疑虑的付东之,眼神却充满别致而绵长的笃定,带着优雅至极的笑,“可盛夏这个女人,是我的。”
漫不经心却又满是霸道的口吻令人一震。
那张令人惊艳的面庞,哪怕是付东之这样的人,此刻也不得不暗暗赞叹。
慕淮南这个男人,不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是任何人见过都认为最令人一眼难忘的。
特别在气质上,谁也无法与他相提并论,令人感到无法言喻的惊艳……
--
陆老爷子的七十大寿眨眼就到,消失几天不见踪影的陆止森来通知盛夏要求她一起参加寿宴时,她颇为惊讶。
但转而想想,也算是正常范围内。
于是便没做拒绝。
寿宴是在陆家大宅举办的,这一天来参加寿宴的人,不止是跟陆氏有生意往来的合作伙伴,还有陆家的各个亲戚,长辈晚辈几乎大多数到场,看得出陆老爷子在陆家的威望。
盛夏把贺寿的礼让人收下,陆老爷子一眼望见她,笑着招呼,“盛夏,过来。”
她走过去,恭敬的颔首一下,“陆爷爷。”
接着,又朝他身边几个围着的长辈点头打了招呼。
陆老爷子穿着一身唐装,遍布皱褶的老脸笑吟吟的,“真是有段时间没见,出落得愈发俊俏了,头发也剪短了。”
跟她一同过来站在她身边的陆止森,也早已注意到她一头利落齐肩的短发。
几天没见,她倒是改变得扯头彻底,炼急淞搜……陆止森心底莫名地不快,这种不快从他接盛夏过来延续到现在。
盛夏本能摸了摸齐肩的短发,“之前觉得长发太麻烦,就干脆去剪短了。”
陆止森轻哼一声,仿佛在笑她虚伪,紧接着招呼都不打,转身就朝另一边走过去。
陆老爷子也懒得管他,“他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太在意。”
盛夏笑了笑。
又连接说了些话,陆老爷子看见有其他熟人过来贺寿,让下人把盛夏往陆止森母亲那边带去,之后又去跟其他寒暄起来。
到底是做房地产而且颇有影响力的,陆家大宅十分庞大,金碧辉煌张灯结彩,客流之多令整个大宅十分热闹。
盛夏还没被下人带到陆止森母亲那边,陆止森不知从哪又冒出来,抬手挥退下人。
“有什么事?”盛夏没有多少表情。
“别以为你说的话我会相信,你把头发剪短安的什么心思,我清楚得很。”陆止森眼神凉薄,低声含着警告,“盛夏,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曼曼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