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还有一道新创的菜式,菊花冻。用凝脂结成的透明团子,一只有婴儿的拳头大小,里头竟有一朵真正的菊花,引得许多夫人小姐倒不忍下口了。摆在碟子里看,已经是一种享受。

暖棚里开的正好的四盆绿菊也被摆出来,还有十几盆黄色和粉紫色的菊花,朵朵华润多姿,舒展着层层叠叠的花叶,犹如仙人一般骄傲的绽放着。

薛大奶奶几乎是昂着头向她走过来,黛玉拿帕子掩了嘴偷笑,待她走得近了便打趣她,“快坐下我帮你揉揉。”

“揉什么?”昂扬的气势,一下子被戳破了,一脸莫名其妙。

“揉脖子呀,酸死了吧。”

“是有一点,呃,呸……”薛大奶奶气的拿了帕子打她,看着笑成一团的黛玉和乌兰,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是炫耀道:“怎么样,我安排的不错吧。”

“再好没有了,果然是文武双全,就是字也写的有些样子了。”黛玉倒是真心话,从小没受过什么教育的山槐,嫁了人以后才开始学习的规矩,能学到这个模样,已是不易。

“别的还好说,就是这字啊,真正是难死了。”薛大奶奶不自觉的甩甩手腕子,拿大鼎都没有拿毛笔来得累。软趴趴的毛笔要写出风骨来,练字到如今,流的汗比用的墨还要多。

“连这个也应了景。”乌兰一指薛大奶奶腰上挂的菊花形玉佩,黛玉探过头看了一眼,心中打了一个突。

这块玉佩上的络子,竟然打的是一对鞋子的形状,和昨天晚上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你自己结的?”黛玉疑问,她想到薛大奶奶不会女红,最好是外头买来的,她在心里默念。

“当然啦,别看不起人,我学了很久呢。”薛大奶奶应的倒是挺快,原来,在她以前呆的地方,薛字和鞋字的发音极为相近。所以她就专门学了如何打鞋形的络子,经历辛苦终于成功。

黛玉的心往下一沉,“哦”了一声,“好容易会打络子了,也不说送我们几根亲手结的,算什么姐妹。”

“唉呀呀,谁知道你们稀罕这东西呀,小桃,赶紧的,抱一筐过来。”薛大奶奶十分豪气,显然她也打了许多。

“你做这么多干什么。”黛玉越发觉得奇怪了。

“好容易学会了,还不多做几根显摆呀。”薛大奶奶笑的没有一点心机。

“你最近还送了什么人没有?”丫鬟来的很快,摆了一盘的络子,果然全是一个花样的。黛玉仔细挑选之下,漫不经心的问道。

“有啊,来了一个老乡,我送了他一根。”薛大奶奶十分得意,不等人问就继续往下说道:“他可是我们山寨里头唯一一个能写会算的才子,人也机灵。不管干什么,脑子转的特别快。我当初让他跟我上京的,他还不肯,这会儿倒是找来了。”

“然后呢?”黛玉越发皱眉,山寨里的人,怎么会跑到金陵当小偷,找到山槐难道还会缺他一口饭吃。他偷东西的事山槐一定不知道,黛玉决定暂时不告诉她,免得她伤心。

“跑了呀,他说自己自由自在惯了,不愿意受拘束。管他的呢,反正饿了肚子自然会来求我,谁叫我是寨主呢,我不管他谁管他呀。”薛大奶奶并没把这当回事,山寨里的人,和金陵的公子哥可不一样,就算是身无分文,哪怕随便找个地界一扔呢,也饿不死他们。

真相居然这么简单,黛玉有些哭笑不得,送乌兰回去的时候,捏了捏她的手心,“把这根络子给你大哥看,告诉他是薛大奶奶打的。”相信他看到这个就明白了吧,看在薛大奶奶的面子上,警告他不许再犯,就放了吧。

弘云拿到络子一查,发现这人名叫张多,还真是从山寨里出来的帐房。

“你一个识字的帐房,又有薛大奶奶做靠山,按理不该做出偷窃之事,你总不会告诉我,这是你的爱好吧。”弘云亲自问他的口供。

“什么薛大奶奶,我不认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多一脸莫名其妙。

“装,继续装,要不要我把薛大奶奶请来认一认。让她知道知道你做了些什么,看看她怎么说,如何?”

“别,别,寨主会打死我的。”张多抱住脑袋,显然是怕极了薛大奶奶。什么叫一力降十会,他再能说会道,也抵不住人家结结实实的一拳,这就是一力降十会。

张多耷拉着脑袋,供述自己懒散惯了,不想好好干活,觉得偷东西比较轻松。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给他一个机会,他以后不会再犯。

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弘云摸摸下巴,不置可否。

“既然要当贼,干嘛还要跑到金陵来,你以为这里的差役不会抓贼吗?”弘云的小厮出声喝斥道。

弘云的脑子一下子清明了,难怪他一直觉得违和。这一声断喝真是醍醐灌顶,一个作贼的人,去哪儿不行,他真当天子脚下的差役好欺负吗?

可张多死活不开口了,再拿薛大奶奶出来威胁他也没用了。弘云暂时将他关在柴房,派人看守着。没想到他倒适应的很,吃了睡睡了吃,压根没操心过逃跑的事。

黛玉从薛家回来,才知道正月十五,也就是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贤德妃贾元春小产,泣诉是遭人所害。

“她什么时候怀孕的。”黛玉回忆了一下,仿佛没听到过这个消息。

“还没满三个月,所以一直瞒着。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小心。”贾敏叹了一句,元春是她侄女呢,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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