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恬只对“莺歌门”的事情略有耳闻,却是没有听过那种歌声的。因而此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太强的警惕心,只犹豫了一下,便朝歌声的方向走了过去……
……
江城恺回到房间里的时候,贺非正在欢快地打着小呼噜。
被子被踢到了一边,睡衣也翻了起来,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肚皮,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着。
江城恺忍不住幻想着之前贺非肚子微微隆起的模样,那时他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只可惜最后的那一个月他没能呆在贺非身边,自然也没能看到孕期的最后那段时光,甚至没能亲眼看到孩子的出声。
这是江少将十分遗憾的。
看来以后得再接再厉,再多生几个孩子才好。
不过最起码也要再等个几年才行了……
他替贺非盖好被子,又去江夫人房间里把小江赫抱了回来。
说是他们俩的儿子,可小江赫在他们卧室里休息的次数屈指可数,当然其中有很大原因都要归咎于他自己。到底还是他们俩的骨血,虽然觉得孩子在某些时候可能会有些碍事,但亲近还是必然的。
小江赫从出生以来一直很乖,连哭闹都很少发生。
江城恺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把孩子放在了两个人之间,又亲了亲贺非的额头,正准备睡下。被吵醒了的毛球从窝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不满地甩了一下头顶的呆毛,也要亲亲!
江城恺失笑。
实在是物似主人型,用手掌托起毛球圆滚滚的身体,嘴唇在软软的带着青草气的羽毛上贴了贴。毛球这才心满意足地抖了抖羽毛,友好地张开了小短翅膀,“啾啾”了两声,以表回应。
一夜好眠。
然而第二天一大清早,贺非和江城恺就被传呼机的声音给吵醒了。
就连仍在睡梦中的小江赫也不满地哼唧了两声,睁开了眼,倒是没哭,只是眨巴着大眼睛瞪着两个爸爸。
贺非看到小江赫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虽然之前孩子也在他们房间睡过,可那也是睡在婴儿床里的啊!根本不敢让他睡在床上,两个大男人的,要是不小心压坏了小宝宝怎么办!贺非怒瞪江少将。
然而江少将此时已经没空接收贺非的不满了,他紧皱着眉头看完了传呼机里的消息,立马跳下床,换衣服。
贺非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问道:“出什么事了?”
“俐铂塔不见了。”江城恺一边套衣服一边道,“今天早上去例行查看的时候发现的,门口的看守人员都死了,就像之前的死者那样,血都流干了。大晚上的,警报没响,摄像头也没拍到任何内容,没人知道他是怎么逃出去的。”
贺非眼睛微微瞪大:“他又杀人了?死了几个?”
江城恺道:“三个,都是军部最优秀的军人之一,上面特地派下来看守俐铂塔的。”
他顿了顿,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道:“俐铂塔之前明明一直在昏迷,肯定是有内奸混了进来,不光把人劫走了,还杀了那些无辜的警卫员!我这次一定要把罪魁祸首揪出来!”
贺非看得出江城恺是真的发怒了,便一言不发地也下了床。
江城恺见他也换起了衣服,刚想说让他不用去了,眼睛一转,却又道:“你和我一起去也好,你感知过俐铂塔的精神力,说不定能追踪到他的行踪。”
而此时的军部也是乱作一团。
不仅看守的对象失踪了,连优秀的看守人员也被残忍杀害,如果传出去,无疑就是在打他们军部的脸,在诉说他们的无能。
而且犯人之前在第九区明明被关押得好好的,一押送回来就弄丢,这又该怎么说?
军部的长官们也怀疑有内奸,却无从着手。俐铂塔被送回来不过几天的功夫,后来又一直在看守室里沉睡,除了负责他的詹姆斯博士和个别几名军官,根本没有人接近过这片区域。
他们也询问了詹姆斯博士,詹姆斯当时正在和他的助手研究手头上的一个药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詹姆斯在得知俐铂塔失踪的时候还表现出了异常的震惊,似乎不明白历来乖巧的俐铂塔为什么会突然杀人逃跑。
“你说,詹姆斯认为是俐铂塔杀了那三名警卫员?”听了同僚的叙述,江城恺皱眉道。
“不错,”同僚道,“我觉得他这么想也不无道理,毕竟是一个杀了这么多人的惯犯。”
贺非在房间里转了两圈,问道:“你们最后一次来看俐铂塔是什么时候?”
同僚道:“是在昨天傍晚的时候,月红食开始之前没多久,詹姆斯博士与我们同行,给俐铂塔做了几项检查后,我们就一同离开了。”
贺非又问:“那这里除了你们,还有谁会来?”
“没有人进的来,”同僚道,“除非是将军级别的长官,但一般长官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不会特地过来。”
贺非听罢,眉头皱得更深了。
俐铂塔在这附近的所有痕迹,都被抹去了。
他原本还想从精神力下手,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把人给揪出来,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如果除了这几名军人和詹姆斯博士以外没有人能够进得来的话,也就意味着俐铂塔是自己醒过来,杀了人,并且抹消了自己所有的痕迹,然后畏罪潜逃?
贺非摇了摇头。
他觉得俐铂塔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哪怕联邦给他定了罪,贺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