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师太本来满心膈应,听张无惮主动表明立场,大喜过望,连忙道:“这样最好了。不知天鹰教在此事上什么立场?”
这倒是得叫她失望了,张无惮道:“我外公还是想举派回归明教,已经在着手办此事了。”天鹰教中有不愿归附的,便都转入了他红巾教中。
灭绝动了动嘴唇,多少有些失望,但想想好歹张无惮没有同流合污,心情还不错,想起一事儿来,转而问道:“张公子,听闻你表妹殷姑娘同五行旗一个旗使订亲了?她不是同你有婚约的吗?”
“跟阿离订亲的是烈火旗的辛旗使,我同她向来都是兄妹相称,婚约云云怕都是江湖谣传。”张无惮有些诧异消息怎么传这么快,见灭绝眉头挑动、喜色满面,忙道,“师太,我此番前来,还想约芷若妹子去光明顶,先领她见我外公、义父,其后送她回峨眉,全了义结兄妹之礼。”
周芷若数月前就出了父孝,此事儿也该提上议程了,免得灭绝总想跟他安利。她父亲正经也是明教弥勒宗出身,明教立三十四代教主的大典,寻个借口领她参加,也叫她对明教更有归属之心。
灭绝寻思着怎么结个义兄义妹还得先见过家中长辈,心中更赞他纯孝,应允道:“这样也行,我会命她随独孤师兄一道前去。”随着殷离订亲,江湖众人对张无惮的八卦多集中在周芷若身上。既然这两人当真无男女之情,那她也得为弟子名声考虑,借着结义撇清干系也好。
张无惮谢过后,便提出想去见见周芷若。灭绝在下首伺候的几位弟子中扫了一遭,指了一个跟张无惮比较熟的,吩咐道:“锦仪,你送张公子过去。”
贝锦仪忙上前引路,张无惮随着出去了。他二人也算见过几次了,行出一阵,为避免路上尴尬,他便问道:“贝姑娘,这次你还上光明顶吗?”一个贝锦仪一个静虚,是灭绝弟子中的大头,她打发弟子出行,若是佛门之事就派大弟子静虚,如给张三丰祝寿这等世俗之事喜欢派贝锦仪去。
贝锦仪笑道:“独孤师伯自会带着亲传徒弟过去,有周师妹跟着就够了,我这次怕是去不成了。”要是武当、少林这等门派更换掌门人,灭绝说甚么也得派门下数得上号的弟子去,可谁叫她很是看不上明教,会麻烦独孤一鹤成行都是看在张无惮面上,如何还肯多费功夫给明教撑门面?
张无惮又问起灭绝为弟子们相看武当弟子之事,听闻张三丰欣然应允,两派已经达成了联姻之意,只是迟迟未定下人选。
这消息还是宋青书惊慌失措写信专门告诉他的,那段时日谢逊刚刚抵达中原,张无惮每天百忙之中就拿给他写回信当消遣,在自己被逼婚的档口看个被逼的更惨的,总是一件叫人身心愉悦之事。
贝锦仪听他提了个话头,就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改口道:“那这一遭说不定我还能跟着去呢。”灭绝自从撮合张无惮和周芷若不成后,引为人生憾事,倒把目光转向其余弟子了,不叫她凑成一对过过瘾,怕这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了。
贝锦仪自己无可无不可,但闲聊时听几位师妹说起来都有心去长长见识,看明教这告示全天下的架势,是憋着一口气要狠狠扬威的,不能亲眼所见,总归是个遗憾。她叫张无惮这句话启发了,瞅个时机跟灭绝提上一提,既然天下群雄集于一堂,正可趁机推销一下自家姑娘,几位适龄的师妹就能有机会参加盛典了。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接近女弟子居所了,张无惮仍等在远处的大槐树下以示避嫌,贝锦仪将周芷若请了出来,两人聊了一通,捡着几件事儿说了,张无惮便告辞了。
他还有几家请帖没派,不能在峨眉耽搁太久,张无惮按照规划好的行程,从四川转道向北,先去了南岳衡山,见衡山派中差不多的人物都被莫大带走了,幸而还留下了常贵。
常贵正是张无惮自峨眉地宫中救出来的,也是“迷死人不偿命”萧mī_mī册封的贵妃。他在衡山已有些威望,为人沉稳自重,很受莫大器重。
常贵听张无惮问起这次五岳会盟之事,先是叹了口气,方道:“前两次会盟,因我还被萧mī_mī关着未能亲见,不好妄言。但听几位师兄们说,从来不曾有过师父这般如临大敌的先例。”
他很是信服张无惮,何况这情况有心一打听也能知晓,毫无隐瞒道:“据我所知,非但是衡山,恒山三位定字辈师太都去了,华山的岳掌门除了留岳夫人在华山,将自剑宗合并来的三不师叔都带去了。”
三不指的自然是封不平、成不忧和丛不弃了,张无惮皱了一下眉头,方道:“帖子送到了,也不必告知莫先生,我去嵩山送请帖时自然会跟他相见。”他有心想说干脆别派人去贺了,衡山本来就只留了小猫三两只,再去明教几人,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小心叫人一锅端了。
常贵会意,眨眨眼示意自己明白了,歉疚道:“张小弟对我有大恩,若非这边实在走不开人,说什么我也得去昆仑贺上一贺。”
张无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离了衡山后先去其余三岳都转了一遭,来到长安华山地界,见到了宁中则,笑道:“晚辈这一路走来,也就华山派还有些人气。”华山留下的人不是最多的,但除令狐冲和劳德诺外,其余弟子都得以留下了。
宁中则面露愁容,随着笑了笑,旋即便道:“师哥有封师弟他们陪着,不缺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