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像是在割肉。
薛淼将袋子连同鲜花都放在车座上,说:“客气了。”
辛曼将散落在鬓边的散乱头发向后挂在耳后,低着头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抬起头,努力回忆着古诗词中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那种唯美,低声道:“不客气。”
薛淼看见辛曼脸上的这种表情,明显是愣了一下,心思微动。
其实,只要是辛曼笑起来真的很勾人,只看她是不是真正地想要勾人,更多时候,她只是已经成为惯性的向上扬起唇角了。
薛淼的手肘搭在车门上,向上扬了杨眼角,“需要我送你一程么?”
辛曼要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但是现在她还不能表现的太过于主动,她微微笑了一下,“不用了,我同事还在外面等我,我就是来还你衣服的。”
薛淼长腿已经迈上了车,“那好,我就先走了。”
辛曼:“……”
等到薛淼的车一个漂亮的倒车转弯,留下一连串的汽车尾气消失在地下停车库的门口的时候,辛曼脸上都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纳尼?
这是什么节奏?
难道不应该三推四请的吗?太没有诚意了吧!
辛曼有点气短,果然对付薛淼这种高级混混就不能用这么含蓄优雅的方式,这下连还衣服的借口都没了。
她挪着步子向外走,心里想,怎么才能把薛淼的话给诈出来。
她想了一个下午,想的头都大了,但是却没想到,刚来就落败了。
辛曼走出地下停车场,抬眼看过去,夜晚灯光璀璨的夜景之中,薛淼的车在路边静静地停着,车窗摇下一条缝来,薛淼手肘搭在窗口,手指间夹着一支烟,注意到辛曼,目光幽沉的向她看过来。
她脚步一顿。
这人什么意思?是在等她?那她要不要走过去?
虽然她是有点目的的,但是凡事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了,免得让人生疑,所以,辛曼就宁肯放弃了这一次可以圆满搭讪的机会,径直走过薛淼的车,沿着慢车道边缘走着,看着路边的穿梭而过的有客的出租车。
薛淼始终是在后面缓慢地开着,按了两声喇叭。
辛曼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着,余光落在路边商店门口反光的玻璃窗上,可以看到后面始终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私家车,不禁撇了撇嘴。
男人果然就是有这种劣根性,主动上前的踢走不要,还说女人喜欢玩儿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都是被男人逼出来的。
手机一震,进来了一条短信。
是薛淼发过来的一条短信:“上车,我送你回去。”
辛曼展颜一笑,按了手机打下一行字:“人还是要有点骨气的。”
发送成功。
辛曼将手机重新往包里一丢,向前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薛淼看着前面出租车离开的时候,车屁股冒出的一溜烟的尾气,笑着摇了摇头,踩下了油门。
………………
辛曼回到天海公寓的时候,秦可颜已经在做作业了。
她在外面的蛋糕房里买了两块慕斯蛋糕,敲了敲门给秦可颜送了进去。
秦可颜在辛曼家里的临时房间十分干放在桌边,一张双人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
不得不说,秦箫把她妹妹带的很好。
“谢谢。”
辛曼将慕斯蛋糕放在秦可颜的手边,秦可颜转过头来笑了笑。
“早点休息。”
“嗯。”
辛曼走到门边,秦可颜忽然转过头来叫了辛曼一声:“姐。”
秦可颜一张稚嫩的面庞逆着桌上台灯的灯光,在脑后扎起来的辫子在墙面上投下了一片黑色的阴影。
“你跟薛子添的爸爸……是在谈恋爱么?”
辛曼:“……”
秦可颜问的小心翼翼的,虽然她亲姐秦箫和辛曼关系不错,也因为秦家的问题,秦可颜在很小的时候,就跟着辛曼住过一段时间,对她的感情并不比对秦箫浅,可是涉及到感情问题,是隐私方面的。
辛曼没想到秦可颜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也知道她迟早会问的。
她将已经半开的门重新关上,走到秦可颜面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我和薛子添的父亲没有什么关系,如果真要生拉硬扯上一点关系的话,算是有点上司下属的关系,或者说记者和被采访者的关系……”
当然,还有一点,薛淼还是她前任远房的小表叔,然并卯。
而且,现在还多了一层关系。
秦可颜看着辛曼的眼睛,“嗯,我信你。”
今天白天的时候,薛子添忽然找到她,问起她有关于辛曼的情况,就差让她填写一张有关于辛曼的表格了。
………………
薛子添这孩子没事儿就喜欢瞎琢磨,不是琢磨学习上的问题,而是琢磨一些人情世故,琢磨怎么玩儿的爽,而现在,又多了一项琢磨的任务。
——琢磨现在老薛和秦可颜她姐的关系。
就比如琢磨前两天在和薛淼谈判的时候,老薛最后说的那句话——已经晚了。
他不会小白的认为,这四个字纯粹就是字面意思说天色已晚,肯定是有什么深层次的意思。
薛子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咀嚼,差点就拆分了字词,然后一笔一划的好像是堆火柴棒一样堆上去。
最后,他落脚点是自己话语中的“后妈”两个字,以及薛淼口中“晚了”两个字。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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