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泽“嗯”了一声,低垂着眉眼,觉得口中原本美味的饺子,都因为这句话而变了味道。
其实,那些都是表面的光鲜,他骨子里是反叛的,并不想要按照家里人的给规划的路子向前走,但是又能如何呢?
他喜欢陈伊人,发疯的喜欢,他的奶奶,就宁可用一个极端的方式把陈伊人给毁了,就因为陈伊人的身份,他们觉得,这个身份配不上赫赫有名的张家。
张廷泽暗自握着拳头,他现在能力不够,只能受别人制约,有朝一日,他也一定要强大起来,能够将自己喜欢的人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中。
他不会甘心让自己外表光鲜而内里一点一点的腐败下去。
陈伊人低着头,掩饰着自己逐渐湿润的眼眶,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冒着热气的水饺碗中。
她的手掌心里攥着一枚尾戒,是刚刚从手指上取下来的,怕张廷泽看见。
这枚尾戒,在三年前张廷泽在小摊贩手里买的,送给她,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张廷泽的身份,只认为他是一个和她一样的普通人,更甚至是一个还不如她的小康家庭的穷人,只是一个十块钱一对的尾戒,就让她高兴了很久,甚至尾戒边缘都已经磨损了,也一直珍藏着。
而现在,她不能让张廷泽看见。
她不想要拖累张廷泽,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高飞,她心里也是欢喜的。
辛曼在自己的衣柜里,简单的收拾了几件夏天穿的衣服,装进一个袋子里,才走了出来。
客厅里只有张廷泽一个人。
“伊人呢?”
张廷泽扬了扬下巴,“厨房里。”
辛曼走到厨房门口,对在洗碗池旁边那个纤细的身影说:“伊人,我先走了。”
可是谁知道,张廷泽竟然也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我也走了。”
辛曼有点诧异,她本以为张廷泽会留在这里的。
在车上,一阵沉默,辛曼没有想要探听别人的心路历程,可是过了一会儿,张廷泽却忽然自己开了口。
“其实,当时伊人在学校里受的那些侮辱,我知道。”
辛曼有点讶异,她以为陈伊人的事情,张廷泽是不知道的。
“而且,当初我奶奶给她的钱以及去欧洲留学的名额,去欧洲的名额她拒绝了,那些钱,直接是以我的名义捐给了福利院,这是我后来知道的,”张廷泽车速减了下来,靠边行驶着,“但是我当时被一些在我耳边嗡嗡嗡的小人的话给冲昏的头脑,等到醒悟过来,又被禁足在家里。和赵家千金,都是做戏给我奶奶看的,你瞧着吧,指不定我这次来天海公寓,回去就已经有人打小报告了……”
辛曼默然。
虽然辛家和裴家也都算是大家,却远远不如张家,那种根深蒂固的豪门大家族,才真正的让人望而生畏。
到了橡树湾,辛曼按了密码锁进门,家里空无一人。
薛子添难道也不在?
辛曼这才想到,薛子添今早就在家里留了张字条,说这两天因为要晚自习,便在学校住宿。
偌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辛曼抬步上了楼梯,走过走廊,推开了书房的门。
窗户大开着,而在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横七竖八的烟蒂,辛曼看着这些烟头,有些心疼。
她走过去,坐在薛淼坐过的椅子上,手覆上他曾经动过的鼠标。
辛曼随手翻看了一下桌上的书籍,是一本关于经商心术的书,她其实对于心理战术这方面十分感兴趣,可是就算是这种书,现在也当真没有办法潜心下来研究。
一旁有一个空白的笔记本,是普通的黑色皮质封面的笔记本,辛曼拿过来,随手翻了一下。
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这样空白的扉页真的不好看,应该画上点什么。
有没有铅笔?
辛曼看了一眼笔筒,又拉开了抽屉,随手翻到了一支铅笔。
拿出来铅笔的同时,却无意中看见了抽屉里的一个玫红色的表扣。
觉得眼熟……
翻开遮挡着的文件纸张,辛曼拿着表带将手表给取了出来。
因为佩戴的时间长而有些微磨损的玫红色表带,一款老式的女款卡地亚腕表,正是在去年她丢失的那个手表。
………………
蓝萱在c市并没有固定的住所,住在亚寰酒店。
薛淼开车送蓝萱回酒店,路上的车速并不快,因为交警查酒驾,又耽误了一些时间,总算是给后面跟车的娱记门创造了充分的时间用来跟拍。
蓝萱甚至摇下车窗,对后面的车挥手:“哈喽,你们好呀。”
旁边有不少粉丝哇了一声,顿时闪光灯乱闪。
薛淼直接拉着她的胳膊把她给拽了进来,把车窗给反锁了。
蓝萱打了一个酒嗝,“你干嘛影响我跟粉丝打招呼,坏人。”
薛淼就知道,蓝萱这人酒量不行,而且刚才要的酒虽然喝起来不错,但是后劲儿很大,现在恐怕酒劲儿已经上来了。
“你如果不想要阿凛现在就从美国杀过来,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
到底心结还是出在那个金牌经纪人身上,要不然蓝萱也不会闷声不响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那么多酒。
等到车开到亚寰,薛淼直接把车停在了临时停车位上,然后绕过车头,将蓝萱给拉了出来,手臂挂在自己的肩膀上。
蓝萱醉酒已经开始说胡话了,“阿凛,你说你为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