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辛曼裹着浴巾出来,觉得两条腿都有点打颤,躺到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饿啊。她是真的饿了。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后面走出来的薛淼,正在擦头发,抿着嘴,“给我把面端过来。”
薛淼脸上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帮辛曼把盛面的碗端过来,“给你端过来,那要不要喂喂你?”
“不用,”辛曼伸手从薛淼手中将筷子给夺了过来,“我又没被砸中没有受伤,生活还能自理你靠这么近干嘛呢?”
薛淼的俊脸忽然靠近,让辛曼不禁向后缩了缩身子。
“我闻闻,怎么闻着怎么冲的酸味儿”
辛曼咳咳了两声,扶着薛淼的肩膀将他推开,“哪里有”
她端着碗吃面,薛淼坐在一边,开了电脑,随手将一个文件整理了一下发送邮箱,转头就发现辛曼在盯着他看。
“怎么?”
辛曼抱着双膝,“没什么。”
说完,就转了头,蒙着被子侧躺了下来。
薛淼关了手提,走到床边将壁灯关掉,才转过来连被子带人都给拥住,扶着她的肩头,把这个女人给摆正了过来,面对着他。
“今天的事儿吓着了?”
辛曼噗嗤一声笑出来,“地震我都埋在废墟里头二十个小时,不就是高空坠物么,施工工地上这种事儿避免不了的,不过就是没想到哎呀,你别问我了,我就是心理出问题了。”
“你出什么问题了?”
越是辛曼不让问,薛淼就越是追根究底的问个不停。
辛曼瞪着一双大眼睛,最后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地说:“就是没救了你呗,我就觉得心里不爽,膈应,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推开你,宁可现在进医院的人是我”
她吐槽似的说完这些话,在看薛淼的脸色,黑暗中有点不太清晰,咽了一口唾沫,“你别听我胡言乱语的,我最近有点蛇精病,明儿我就去看心理医生去”
“睡吧。”
薛淼忽然伸出食指按住了辛曼喃喃不休的唇瓣,辛曼眨巴了两下眼睛,点了点头,“嗯。”
快要睡着了,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辛曼隐隐约约觉得有温热的呼吸拂在耳畔。
“幸好进医院的那个人不是你。”
莫婷被高空坠物砸到住院这件事情,第二天,就在报纸上有了报道,毕竟是市的一个重点项目,不仅仅是在商界,在政界也是一个大的项目,关乎到市的有关开发问题。
薛淼当即就让秦晋去联系施工工地的监理,整个工地的设备全都整理了一遍,特别检查了一下。
高空坠落的钢架,是用起重机向上吊起的,但是谁也不清楚,为什么半空中的绳子会忽然断掉。
“以前这种情况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负重并不算大,比这更重的东西都用绳子吊起过。”
薛淼眉宇紧蹙着,“吊绳已经换过了?”
“换下了。”
薛淼沉吟片刻,说:“以后都换成两条,安全帽的材质加厚,一定要保证施工工地的安全,还有那根断掉的绳子,秦晋,你拿来给我看看。”
秦晋依言将绳子给薛淼拿了过来,粗壮的绳子从中间断掉成两截,断面并不齐整,很毛糙,但是在绳子边缘有一丝缺口,薛淼用拇指指腹摩挲了两下,丢到了一边,抽出手帕来擦了擦手。
秦晋跟上来问:“头儿,你怀疑这次事故是人为的?”
薛淼冷睨了秦晋一眼,“我有这么说么?”
秦晋跟了薛淼有十年了,也不大能摸得透他的心思,但是有一点,就是不关自己的事儿,就绝对不多事。
辛曼心里头还记挂着从莫婷口中听到的,有关于和张家张廷泽订婚的事儿,在上班休息时间,就到茶水间去给张廷泽打了个电话。
“张公子,你好,我是”
还没说完,就被张廷泽打断了口中的话,“辛曼,我知道,上回记你的电话了。”
“呃,记得就好办了,我们能抽个时间见见面么?我有点事情想要和你说一下。”
辛曼觉得这事儿还是见面说比较好,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还是在年前的时候,明明已经和张廷泽说好了,现在是对方忽然变卦,还是因为误传,总是要搞清楚。
“那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要跟你谈。”
“”
身后传来其他同事的声音,辛曼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约定了下午下班的时间,便挂断了电话。
辛曼这几天的工作相对比较轻松,因为要准备去东欧参加峰会的资料,主编便没有给她安排别的采访。
她坐在办公桌前,开了电脑看有关于未成年猥亵事件的后续进展,许朔联系到的律师已经带着孩子们去见了法官,开庭时间在七月份。
辛曼向下拉动一张一张的图片,下面的评论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几乎全都是倾向于孩子们的,原本在贫困山区的留守儿童就是弱势群体,舆论倾向很明显。
她想起那些稚嫩却又坚强的面庞。眼神里闪烁着渴望求知的光芒,辛曼心里有触动,便打开了微博,写了一篇文章,发表了上去。
关于这个事件的披露,上面写着辛曼的名字,但是是用一个记者公正的角度,全面阐述着这件事,而现在是从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角度。
“曼曼,有人找!”
辛曼将网页界面关掉,拉开椅子起身,“谁找我?”
已经不用别人回答了,电梯门打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