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孩子?”
慕渊笑道,“傻姑娘,自然是我们的孩子。”
我猛然想起来,他刚才已经将那东西留在了我身体里。我悄悄摸着自己的小腹,满心忐忑。
我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有孩子啊。就像我先前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莫名其妙嫁了人,又莫名其妙做了什么七王妃一样。
不行,孩子万万不能有。
我背着慕渊,出门找了个医馆。
我说明了来意,那医馆的大夫给了我一瓶药丸,说是事后服用,总共花了我十五两银子。
我将那药收好,回来的时候,房里的几个下人好像正忙忙碌碌收拾着什么。
我问慕渊,“你要出门?”
看着几个下人在房里不停奔走,收拾东西。他若不是要出远门,怎么会收拾这么多细软。
“不是我,是我们。”
我瞪大了眼睛,“我们?去哪?”
“商河。”
我闻言心中一顿,随即犯起了嘀咕。
商河,是我娘亲故里。
爹爹为官时,最信任的几名亲信也被安排到了商河。商河其地,远离盛京,却是漕运中枢,盐运要道。把控了商河,相当于把控了举国的银钱重地。
纵观朝局,上上下下皆被慕渊整治了个遍,这剩下的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地方,便是商河了。
难怪,他要赶在登基前亲自去,还要带着我。看来,他是要下狠手了,且要我亲眼看着呢。
我悄悄握紧了刚刚带回来的那个小瓷瓶,心道,慕渊啊慕渊,亏得我聪明啊。你还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哼,你等着吧。
见我未说话,他又道,“商河不是你母亲的故里吗,此次正好,你也随我一同去看看。等下你还有什么要带的,一并吩咐下人带上。商河河道溃堤,灾民不少。你穿的用的,要尽量多带一些,不然到了缺什么少什么怕是无处去买。”
“等等,你说什么?商河,河道溃堤?!”
他掏出一封折子,递给我,“这是昨日收到的急报,商河河道督监霍松连夜派人送来的。”
我拿过来,匆匆一看。想不到,这漕运要到河堤溃决,竟是真的。
“商河其地,多年来,官商勾结,利益关系盘根错节。河堤每年都需维修加固,朝廷每年拨的银子里,有三分之一流向了商河。可这税,却是越收越少,积年累月,已成大患,难以铲除。先皇身体欠佳,常常力不从心,派人监察也是用人不贤。这多年弊病,怕是得要我亲自去一趟了。又是你娘亲的故里,你也跟着一同去,省的我不在家,回头你又将我这宅子赌没了。”
我将折子还给慕渊,“呵呵,还是七王爷思虑周到,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车驾已经准备好了,半个时辰后出发。”
“这,这么快?”
“河道溃堤,耽误不得。”
“好。那七王爷容我吩咐多带些细软,半个时辰后,我一定准时出发。”
“嗯。”
他应了,便转身出去。
浣浣见他走了,跑过来问我,“小姐,您不是真要跟王爷去商河吧。”
“去,为什么不去?”
“可是,您没听王爷说,商河现在都是灾民吗?”
“都是灾民我就更得去了。浣浣,你没听他刚才话里的意思,口口声声说着先皇用人不贤吗。他呀,这是在旁敲侧击呢。我若不去,岂不是证明了我心里有鬼,不敢去了?我爹爹以前是贪财了些,可我不信,他会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能将这修筑河堤的钱他也给吞了。”
浣浣低下头去,小声道,“小姐,其实老爷他可能真---”
“好了,你不必说了,去收拾东西去,将我的小剪刀也一并带上。我倒要看看,就算他亲自去了又能查出个什么来。”
浣浣扁了扁嘴,欲言又止,许是商河路远,她并不怎么想让我去。又拗不过我,只好说,“是,小姐。”
我站在桌前,桌子上摆着一溜儿酒坛,大大小小共七八个。我正琢磨着,该带哪一个上路。
时间差不多了,想慕渊是不差钱的,应该不会亏我的酒喝,便选了最小的一坛,墨县陈酿。我吩咐浣浣收拾细软,这丫头半天也没出来,忍不住喊她几声,“浣浣,半个时辰就要到了,你怎么还没收拾好?”
“就,就快好了!”
我觉得奇怪,将酒放好,进去看她。
我指着她收拾的几个大包袱和箱子,“浣浣,你,你这是要搬家啊!”
“小姐,王爷不是说了吗,商河遭了灾,什么都买不到。”她指着一个个包袱和箱子跟我说,“喏,这是您的换洗衣物,这是您的床上铺垫的细软,还有还有,您的首饰和一些小物件儿,都在这儿了。”
我抚额,摆摆手,示意她下去,无奈道,“好了好了,这里不需要你了,我来就好。”
浣浣站到一旁,我简单挑了几件衣衫,塞到一个小包袱里,丢给她。
“好了,就带这些。”
浣浣轻松掂了掂手里的小包袱,“啊?小姐,您就带这么少的东西啊。”
“哦,还有外面一坛酒。”
我随手将房门关上,拉浣浣坐下。
“浣浣,我此次出门,你留在府里,趁慕渊不在,有两件事要你去办。”
“小姐,您这么严肃,是不是这事很重要?”
我敲敲她的头,“是非常重要。”
这几日的日子过得安逸,可不代表我不知道那躲在七王府里暗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