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圆圆还是回了七王府。好,这事儿,谁都不许提。
也许,那陈员外拿着那张契约到这京都顺河40号一看是七王府就自己知难而退了呢。
饭桌前,坐着我,圆圆,还有慕渊。
许是我俩心虚得厉害,只顾低头呆坐着,一时间竟忘记了拿筷子吃饭。
慕渊拿着筷子敲了敲桌子,“你们两个,怎么坐着不动?丢了魂儿一样。”
我也就算了,他此时更好奇的是圆圆。
他又拿筷子敲了敲身边圆圆冒尖的米饭碗,“小鬼头,你不是很能吃吗,今天怎么不吃了?”
圆圆不说话,双眼一瞄,看向我。好嘛,那心虚劲儿都写在眼里了。
我忙替他圆场,对慕渊说,“你是不知道,我这小师兄今日随我出门,在外面吃了栗子糕,菱粉糕,阳春面,杏仁茶,还有桃心酥。”
不说桃心酥还好,一说桃心酥,我就想起戏彩坊来。
再看圆圆,好嘛,可见不止我一个人想起来了。
圆圆本就是个小孩儿,心里藏不住事情,听我数落他能吃,立刻就不愿意了,小手一拍桌子,对我道,“你还说我,要不是你---”
眼看他就要将我把七王府赌了出去的事情脱口而出,我及时喝止他,“小师兄!”
他不在说话,瞪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睛,生生憋住。
慕渊见状,似是觉出不对,搁下了筷子,瞥我一眼,转而问圆圆,“小鬼头,你说,要不是她怎样?”
我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只听圆圆机智道,“要不是她,我,我也不能吃那么多----”
我松了一口气,赶紧给圆圆夹了些菜,示意他闭嘴,不要在乱说话。
圆圆赶紧拿了筷子,恨不得把头埋到饭碗里,一口接一口地扒着米饭。
我见状,又挑了些青菜,夹到慕渊面前,“七王爷,您也吃。”
慕渊狐疑看我一眼,倒也没在追问。
一顿饭吃得甚是忐忑。
饭后,圆圆又像往常一样,缠着慕渊同他下棋。
二人坐在灯下,默默不语,各自盯着棋盘,不时传来落子的声音。
我心知今日惹了祸事,要多顺着七王些。毕竟,那个陈员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拿着一纸契约找上门来了。
见二人一大一小手谈正酣,圆圆更是托着腮,小小的眉头皱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棋盘。
我吩咐了浣浣让她去备些茶水和点心。不一会儿,浣浣就将东西送了过来。
我在门口接了她手里的托盘,示意她下去。
我轻轻走到二人面前,将茶放下,又将那盘梅香饼放到圆圆面前。
慕渊想是不意我会这么体贴的,抬头诧异打量了我一眼。
我冲他一笑,他神色透着心中的疑惑,倒是什么都没说,又低头落了一子。
送完茶和点心,我又自动自觉地站到了慕渊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按着。
落子声音清脆,他微微一怔,无心与圆圆过多纠缠,三两招制胜。
圆圆一口点心含在嘴里,一边瞪大了眼睛,含糊道,“七王爷,你今日怎么能赢得这么快!”
圆圆胖胖的小手将嘴边儿的点心沫儿一拍,分拣着黑黑白白的棋子儿。
慕渊坐在棋盘面前,道,“楚延,说吧。”
我绕到他面前,问他,“你让我说什么?”
他冷笑一声,道,“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说说你今日又惹了什么祸事。”
“嗨,七王爷,我当是什么呢。我哪有惹什么祸,今日给你端点水,揉揉肩,实在是因为这几日看你忙碌得辛苦。前些日子又送了我那么贵重的礼物,我这不是体贴你吗?况且,这也是我这个王妃该做的不是?”
他狐疑看我一眼,仍是不信。
我一指圆圆,“你若是不信就问小师兄,他今日可是一直跟我在一起来着。”
他又看向圆圆。
圆圆看看我,抓了一块梅香饼,塞进嘴里。
慕渊终是没有再追问,一连又赢了圆圆几盘,这才将哼哼唧唧嚷着不服的圆圆送走。
连着两天,那个陈员外没有带着我的赌契找来,我渐渐将心放回了肚子里。许是他识相,看清了这顺河街40号是何许地方后就知趣地走了。
可我那五千两银子仍旧是没着落。
这日,照例,一众人从慕渊房里议事出来。
远远地,我便看见史家的世子在门口徘徊。
我过去,问他,“世子好,各位大人都散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那世子见了我,四周又没有旁人,立刻拉了我,道,“延延姑娘,可等到你了。”
我惊讶,“你的意思是,你在等我?”
他点点头,“可不是嘛。”
我笑他,“世子等我,可是有事?”
他一脸着急,“延延姑娘,你今日说什么也得跟我走一趟。”
那世子说完,拉着我就要出门。
“哎,等等,你要拉我去哪?”
“还能去哪,我家!走走走,咱们路上详说。”
他要拉我去他家,八成是为了晚薇的事情。
一路上,他絮絮叨叨。
“延延姑娘,你有所不知。先前是我逛青楼喝花酒,这如今啊,是晚薇逛起了青楼,喝起了花酒。你说说,这成何体统,你得随我去劝劝她!你以前就与她合得来,如今又是七王妃,你的话,她一定是听的。”
我听了好笑,我一直都觉得奇怪,奇怪这世俗的规矩为何定得如此可笑。
比如为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