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与七王,怎能算色诱?你若不愿,他也不能将你怎么样不是,况且这是沟通技巧,沟通技巧你懂不懂!”
“姓史的,逛青楼喝花酒,我自然是没你懂!”
说话的空儿,刚才那女子已经带了新的一套衣服来。
史家世子起身,看了看托盘里的衣衫,道,“不错,不错。延延姑娘,这套,应该能搞定了。”
那女子拿来的是一件粉荷色薄烟纱曳地裙,底绣水漾百合,半月水波腰封,另外还有一条镂花蝉翼丝纱。
史家世子对这身装束很是满意,“喏,本公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还有,刚才那姑娘同我说话的步态眼神,你都得学着些。时候不早,本公子先回了,晚薇还在家等我呢。这方法都教给你了,也算我还了你相府的人情。至于用还是不用,全在你。”
那史家的纨绔世子说完这话就走了,直到琴笙听说了也过来劝我。
琴笙虽然眼睛看不见,可她分明是比看得见的时候更美了。一身软缎上绣的是淡白色缠枝莲,从裙摆处蜿蜒至胸前,头发随意披着,发顶别了一朵金钿花。搀琴笙进来的小姑娘就是她常派去叫我的那个,扶琴笙坐好后便出去了。
“延延姑娘,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你我既然已经不可能遇见所谓的悦己者,那自己就是自己的悦己者。你啊,只管肆无忌惮地美。”
我自小便被灌输着相府所谓大家闺秀的教育,就算如今已经不是了,这十多年的心里包袱还根深蒂固。
我拉过琴笙的手,放在那衣服上,“琴笙,不是我不肯穿,你摸摸看,这面料,是不是太轻薄了些。”我又将她的手移到领口处,“还有还有,你摸摸看,这领子都开到哪儿了。”
琴笙闻言笑我,“想不到,连情根都断了的延延姑娘,竟然比我这南疆女子还要保守几分。”
我干笑两声,这情根断了,对我从小到大的原则观念是没有什么影响的。比起寻常女子,我连别人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的眼光。有所顾忌,不过是与我秉持了十几年所谓的大家闺秀的原则相悖罢了。
“延延姑娘,我觉得你先将这衣服换上试试看,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你总不至于连试一下都不敢吧。”
想当年,我曾经也能熟读四书五经,什么《女德》《女训》早就烂熟于心。我也曾试着循规蹈矩滴酒不沾,认真做一个相府千金。可惜,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如今的我抛开了这些所谓的规矩原则,喝酒做生意,日子过得倒是快活惬意。
我一把揪起那件衣裳,“有什么不敢的,试就试!”
琴笙闻言只低头轻笑。
我绕到屏风后,将那薄烟纱曳地裙换上,只觉得周身一下清凉许多。这衣料果然比我原来的轻巧舒适许多。
我站在落地的铜镜前,前前后后仔细看着自己。
琴笙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我跟前,道,“延延姑娘,你自己看看,这不该露的是不是都没露?”
我满意点点头,“不错不错,是没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