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漠强势的厉沉,也有不可控的时候,就像方才,就像此时的现在。
手中的文件,被他一页一页的翻看,这是厉勋的东西,但他却从来都知道,是不是每一个豪门都有一桩秘事。
他看上祝棠,喜欢祝棠确实不参杂任何的其他东西,但是,他调查过祝棠了,资料详细。
他知道为什么祝棠那天要去喝酒了,也许不单单因为他,可能是因为她的父亲吧。
如果祝棠的父亲跟这文件中的某一个名字重合,那么,他对祝棠或者祝棠对她,还会那么纯粹吗?
他不知道,所以才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寻找答案,告诉他,他们之间不会被任何事打扰。
文件翻到最后一页,厉沉都没有找到祝棠父亲的名字,这是一份案件的卷宗,他很早以前因为贪玩曾打开看过,他对这个案件记忆深刻。
但幸好,那不是祝棠父亲的。
厉沉沉吟了半晌,才将文件复原放回去,关上保险箱,刚起身,厉母就站在门口扬声问:“你跑到你爸书房来做什么,要找什么东西?”
厉沉神态自若的走向母亲,淡淡开口:“看点资料,没什么大事。”
厉母扫了眼保险箱,见厉沉越过她准备下楼,又说道:“留下来吃晚饭吧,你爸也快回来了,找不到的资料就问他。”
厉沉微微偏头,掀了掀唇角:“改天我会过来,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陆沂南请我吃饭。”
到底没有留下来吃饭,随意编了个谎言,驱车又回到了医院,他没有急着去看祝棠,反而到医院对面的餐厅,点了些吃食,打包好才又回到医院。
一份拿到陆沂南的办公室,一份则拎到祝棠的病房。
祝棠正在跟护士借手机,她有必要给李意茹打个电话,不然她会担心的,但护士不知道是不是被授意了,根本油盐不进。
她白皙的脸上露出烦躁,转头窝在被子里面,厉沉推开门示意护士出去,走到祝棠身边将吃的放到桌子上,然后坐到一旁椅子上,伸手去盖她的被子。
祝棠听到声音回过头,厉沉手顿了下,但没有收回,而是顺势扶她坐起来:“我已经派人通知你母亲了,至于酒店你不用管,先吃饭。”
祝棠靠在床头,见他将桌子支起来,饭菜摆好,将筷子递给她,才不解的开口:“你这是干什么?我自己知道只是简单的皮外伤,别说住院了,就是马上离开都没有任何问题,我不明白你一定要我住在医院的理由是什么?”
她不笨的,仔细一想就能知道陆沂南的话有多少的漏洞。
厉沉几不可察的沉下嘴角,狭长的眼睛睨向祝棠:“先吃饭。”
“我要先听理由。”祝棠撂下筷子,认真的看着厉沉,她倒要听听,是什么理由让厉沉非要她住院的。
厉沉靠着椅背,双手交握放在腿上,从容道:“祝棠,这一个多月以来你身体越来越虚弱,自己没有感受到吗?”
祝棠认真的回想了下,她只是偶尔会吐,肠胃不好啊……
“如果我说,你吐并不是因为肠胃不好,你猜会是什么原因?”厉沉没有直截了当的告诉祝棠,他想给祝棠一个接受的时间。
祝棠眼眶倏然一紧,手抓紧床单,骨节处已经泛白,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什么原因。”
“怀孕。”
祝棠眼睛狠狠闭了闭,全身的力气突然涌向头顶,愤怒,不屈,羞耻……种种负面情绪一股脑的上来。
她有些坐不住,手重重拍向桌面,桌子上的餐具跟着震了震,就听她说:“那就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