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壳在医院里养了几天才出的院,他脖子上的伤口当时都让医生惊住了,怀疑他是被什么野兽攻击过,住院的这段时间他没让什么人来看他,因为无法解释自己的伤势,来得比较勤快的除了严鑫就是他的室友苏云玮。
严鑫一直安慰杨壳,“你不要觉得抱歉,你看这段时间这么多人失踪,专家也说那怪物报复心重,把科研的专家给捉走了,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人好,他本来就是实验室创造出来的,从实验室逃了出来,我们只是把他重新送进了实验室。”
杨壳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脑海里想的全都是那夜对方突变异样的面孔,那赤红的双眼仿佛在他眼前,一直挥散不去。
“严鑫,他说他没有杀人。”
“你相信他说的话?你看你脖子上的伤口,如果不是那些专家,你就死在他手里,算了,我去帮你买点粥,你先休息吧。”严鑫起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苏云玮来了。
苏云玮带了点水果和花过来,坐在杨壳床边的凳子坐了一会,才说:“谢谢你的帮助。”
杨壳看他一眼,“我不知道我的帮助是好是坏。”
“当然是好的。”苏云玮说,“我们为了重新找到他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很多人受了伤,这次将他重新带回实验室,避免他再伤害无辜群众。”
杨壳会把席灯的地点说出去,还帮助那些科研专家是因为席灯消失后的那几天接二连三的新闻。很多人莫名其妙地失踪,警方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只能张贴寻人启事,杨壳本来没有把这些人的失踪与席灯联想在一起,是苏云玮在同时失踪几天后过来跟他坦白了一切。
他坦白他们的实验,并且告诉杨壳,席灯是他们实验出来的东西,为了探索深海资源,但这个属于国家机密,所以外界都不知道,但席灯从实验室里逃出来了,并且在逃出来后伤了很多人。
“虽然他拥有人的外貌,但跟人不一样,他始终动物本能占得更多,在他认为危险的人和事,他会想去毁灭,如果我们让他在外面呆的时间越长,群众会越危险,我老师就曾经遭到了他的攻击,在我老师的房子里,监控器都没有拍到他是怎么进来的,杨壳,他是危险的,请你帮助我们。”
杨壳纠结了很久,他回想到他第一次遇到席灯,是一场意外的车祸,对方从车里游出来,其实那一个场景就已经说明了,对方是危险的。席灯全身上下都是秘密,他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有时候会突然失踪,有时候会突然出现,而席灯失踪的那段时间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带着血出现?
苏云玮的导师容亦也亲自来找了他。
“杨先生,你放心,他是我们一手创造出来的,一定程度就跟我们的孩子一样,我们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来。”
于是杨壳选择将对方送回实验室。
*
医生交代复查和拆绷带的时间以及平日的注意事项后,杨壳就出院了,苏云玮接他一起回去后,便去了实验室。苏云玮近来都很少回家,几乎都泡在实验室里,杨壳有时间也会问他席灯的情况,苏云玮回答,“他比较不配合,但我老师一直在跟他做工作,他伤了好几个专家了,上次我一个师兄差点手都废了。”
“之前那几个失踪的专家找到了吗?”
苏云玮说还没有。
杨壳过了一段时间去医院复查,而这已经是席灯被带回实验室的半个月后了。
*
森冷的灯光下,仪器滴滴的声音充斥着在这间实验室。
实验室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箱,里面灌注着海水,为了仿真,水箱的底部铺着细细的沙子。从玻璃外往里面看,可以看到水箱里躺着一个人。
具体来说,不能用人来称呼,因为他的下半身是一条青色的蛇尾。他趴在水箱底,长发如水草一般覆在他的裸背上,蛇尾与腰部的衔接处被发尾给遮盖住,双手则是铁链给锁住了,那不是简单的镣铐,不到五厘米宽的手铐上有着显示屏,上面跳动的数字是感应到的心率,铁链的另一头是深扎在玻璃水箱的底部,被锁住的人可以在水箱里自由活动,但是活动的范围不超过三米。他趴在那里,尾巴也是安静地一动而不动,只有手铐上频繁闪动的数字显示着主人并没有陷入沉睡。
“把水给放了。”容亦在玻璃水箱外观察了一会,便下了吩咐。
随后玻璃水箱的水空了,而原本密封的水箱有一面像开门一样,从中间向两边打开。
容亦换了蓝色的实验服和鞋子才走进水箱,他还没有接近对方一米远的地方,对方已经抬起了头。
一张让人无法忘记的妖异面容。
竖瞳里的杀意很明显,明显到容亦知道对方根本就不准备隐藏。
“还是不肯告诉我,你的来历?席灯?”容亦并没有害怕,他看着对方慵懒地翻了个身,随后坐了起来,“你的名字,你的记忆,你大脑里的知识是怎么来的?”
而对方只是尾巴微微动了一下,他已经拒绝跟这里的所有人交谈。容亦捉对方回来已经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他们日夜监控,但实验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对方不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但对方表现的一些特异功能却让他心动的。
例如在水里可以隐身,例如可以利用眼睛暂时迷惑敌人。
他进来的第三天,就有个负责给他投食的学生被他迷惑,差点整只手都被咬掉。学生被救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