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既然你那么想死的话，就去死吧。”
不止温莞，在场的任何人都不明白云西成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且，云西成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身边的人压根来不及阻止，温莞瞪大了眼睛，完全猜不透云西成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总裁……”杰西的话只说了一半，他还保持着半弓的姿势，显然是想冲上去救人，可是云西成没有给任何人机会，他说完那话之后，直接就伸手……然后，将手中的匕首塞到大牛的手中，并且执住他的手，直直的朝他的心脏上刺去。
动作快如闪电，快到，连同距离他最近的大牛自己都丝毫没有防备。
匕首捅进身体，大牛后知后觉的抽搐了几下，他睁大了眼睛，“所以……云总这么做的，就是已经决定放过李茜了，对么？”
云西成没有回答，他背对着温莞，因此她看不到他此刻到底是怎样的表情，不过大牛的她看得很清楚，因为大牛笑了，所以……云西成是答应了对么？
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温莞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虽然大牛已经将事情交代了个大概，但是她敢肯定，李茜也绝对参与了，她尚且有所察觉，她就不信云西成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他现在杀了大牛，是否真的如大牛方才所问，他是真的……已经决定放过李茜了？
旧情未了，这不太可能，以云西成的性子来说，他绝对不会对一个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女人心慈手软，最主要的是，他对李茜没有感情，这一点，她是可以体会到的。
那么……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就是……云西成之前说过的，李茜的父母对他有恩，那么，他保全李茜，是为了报恩么？
可其实，当年的那一点点恩情，这些年，他也早就已经还完了不是么？
“杰西。交给你了。”云西成起身，一把拉着温莞朝外边走去，他的手握得很紧，看得出来，他心里其实不太好受，至于为什么，温莞还不是特别明白。
“是。”大牛还没有彻底咽气，云西成是让杰西彻底杀了他。
“先生，你告诉我，云总，是同意放过李茜了对不对？”
大牛满身是血，他看着大牛，满眼期待，“放不放过我并不清楚，不过你的尸体，我保证会不留下一点痕迹，我们会将你做成畏罪潜逃之后熬不住心里的折磨最终选择自杀身亡，你放心，要是李茜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我相信总裁和温部长会秉公处理的。”
杰西眉眼中带着笑，那个笑容中带着一些大牛看不懂的精明，“你的证词我们都已经办好了，至于你的遗书……也依旧安排妥当，大牛，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这般说着，杰西便又拉起他的手朝着自己的脖颈割去，大牛只觉得害怕，却压根反抗不了。
“骗子，你们这些骗子。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放了茜茜是么？”
“我们只相信法律。但是有时候面对实在顽固的人只能采取极端的手段了，大牛，跟你说句实话，我其实觉得你人还是很不错的，若是这一生没有遇到李茜的话，你一定可以过得很简单很幸福，可是人生没有如果，所以……我只能祝你下辈子找个好一点的人家投胎吧。”
大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这么死了。
杰西抽出刀子，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就明白了云西成的目的。
“将之前的供词整理出来我过目，今天晚上九点之前我要看到。”
这么吩咐了一句之后，便也抬脚离开，“至于尸体的事情，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吧？”
温莞一直被云西成拉出了地下室，回到几个小时前待过的房间，仿似恍如隔世。
云西成坐下之后，掏出烟想要抽，接触到温莞的眼神之后又收了回去。
沉默。两个人都在沉默，就好像是两人都在刻意考验对方的耐力，因此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是温莞主动开口的，“累么？”她说。
云西成挑眉，本以为温莞会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为什么不把李茜揪出来给温馨出气，但是没有，她的一句累么，真的就让他瞬间放下所有的防线。
“有点。”
“那就先去休息吧。”
“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温莞敛眉，喝了一杯白开水，“诚然，你刚刚这么做的时候，我确实有一些迷惑，虽然震惊，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的判断，或许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清楚你的全部意图，但是因为你之前的坦白，我便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刚才或许还有些不清楚，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思考，已经明白了。”
“你……不怪我？”
“怪过，但是站在你的角度思考了一下之后我就突然明白，这种事情，真的说不上谁对谁错，所以……怨不得你，毕竟……你也只是一个凡人。”
“凡人都有七情六欲，你看似十恶不赦，但其实这些年，你并没有真的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你看似玩世不恭，但其实……面对事情的时候比谁都要认真，你看似最是无情冷酷，但我知道，你并不是那样的人。”
云西成交叠在一起的双手被放开，他看着温莞，眼神中全是赞赏之意，“所以呢？”
“表面无情的人，其实内心或许更有情，因为最是看重情意，所以最是懂得知恩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