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只是不忍心……”
小楼不远的溪边,灵巧拉着金四娘的袖子,试图安慰气得差点吐血的金四娘。
“不忍心,不忍心,你的不忍心会要了你的命你知不知道!”
哪里只是不忍心?知女莫若母,要真是不忍心也就罢。
“娘,我发誓,我一定会尽快回去不让你担心!”灵巧想了想,又说:“你想啊,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了,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消失了或者死了,夏文彦和她娘岂不是会吓死去?”
“虽然若兰死了,但是我用若兰的身体,过段时间再生个病,人类生病不是很快会死吗?我也生个会死的病,让大夫瞧不好,到时候夏文彦和她娘接受了我‘死’掉的事实,我不就回来了?”
“别死不死的,你是妖,妖才不会轻易生病。”好歹,金四娘也不是狠心的人,她这个女儿心软到底是承了她的遗传:“这事儿完了,也算是功德一件,只要你别在胡乱来,顺顺当当的赶紧妥了这事儿。”
灵巧忙不迭的点头,送走她娘,天边泛起鱼肚白。
回到小楼,没想到夏文彦已经起了。
“你上哪儿去了?”夏文彦见她裙角有泥:“这到底是山里,不比镇子上,以后别乱跑了,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知道吗?”
灵巧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夏文彦。
“被人这样关心的感觉还真是不赖。”她嘀咕一句,便去张罗早饭。灵巧不像若兰,她不会,但她见过的东西,像模像样的变出来,也是算是稳当。
上午十分,夏大娘回来了。令人意外的是,同夏大娘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江湖郎中。
用夏大娘的话说,这是新宅子,得要请人看看风水。江湖郎中走南闯北,看风水算卦测字的事情自然是不在话下。
但,看见这个郎中时,夏文彦和灵巧同时懵了。
这,这不是唐振海?若兰的亲爹啊!
灵巧是知道,唐振海早已经是阴翳的附体,可是若兰不知道,夏文彦和她娘都不知道啊!
但在夏文彦眼里,唐振海依然是若兰的亲爹。
弯弯绕绕理清了思绪,灵巧不是太敢看他的眼睛,毕竟,夏文彦还在旁边,要是让他知道,若兰早就死了,自己只不过是一只上了若兰身的鲤鱼,那他还不得当场吓死过去。
灵巧上前一步,浅浅的叫了声:“爹~”
这会子倒是夏大娘吓住了。自己在街上找来的江湖郎中是唐若兰的爹?可唐若兰不是舞阳镇上第一大户家的千金吗?
夏文彦也是满头雾水,看了茶后才敢问。
阴翳便说,自己想到处游历,看一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冠冕堂皇,夏文彦居然也信了,灵巧心中直翻白眼。
道明来意后,夏大娘领着他像模像样的里里外外查看。别人不知道阴翳的心思,但灵巧敢肯定,他找上自己,绝对不是巧合。
至于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暂时没办法去追究,首当其冲的是要怎么对付他。
让灵巧没想到的是,里里外外都查遍了,阴翳没多说什么,反而说,这宅子很好,背后有山,前方有水,是聚财发家的好宅子。
但凡是法术变出来的东西,都是凭空生出来的,阴翳只要稍微动动手脚就能让她失了方阵,他这是玩儿的哪一出?
就连,夏大娘逼着阴翳给她把脉,问她有没有怪病,阴翳都三言两语替她遮了过去。
末了,送走阴翳,夏大娘依然心里是个疙瘩,毕竟,请来的这郎中居然是她亲爹,亲爹怎么着也是帮着自己女儿吧?
好在,还有另一手准备。夏大娘暗自庆幸。
刚从送完客回到屋子里,夏大娘卯足了劲,半盆黑狗血迎着灵巧的面泼了出去。
灵巧一声尖叫,满脸血糊糊。
她终于要现身了!夏大娘心惊肉跳,‘砰’的一声,将门关得严丝密逢。
门外响起‘砰~砰~’的拍门声,夏大娘背顶着门,冷汗直流。
半晌,门外没了动静。她知道她的厉害,逃走了吧?
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灵巧是没在了,夏文彦黑沉着脸,盯着她娘。
这一次,他娘做得太过分了。好在,‘若兰’看在她是他娘的份上,并没有计较。就算满身黑狗血的被关在门外,也只是淡淡的说:“要不,你先劝劝你娘把,我去小溪那边,这一身……”
夏文彦连忙点头,生怕她怪罪,这一闹,一边是心爱的人,一边是自己亲娘,还真是难办。
灵巧是被惊到了,不过很快镇定下来。去了小溪边,沾了血水的衣物一件一件的丢在地上,冰凉的溪水,沁人心脾,让灵巧瞬间忘记刚刚的不快。
夏大娘也终于知道自己好像有些过了。为了弥补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忙去找了几件衣衫,让夏文彦送去。
这会子,连男女之分都不追究了。毕竟,自己都这样刁钻了,灵巧都没有怪她半分,还懂事的劝她儿子,也算是个好媳妇。
夏文彦拿了衣裙跑到小溪边,溪水里青丝潺潺,弱柳扶风的腰身,凝脂般的肩背上挂着颗颗水珠,不由得看直了眼。
灵巧感应到背后有人,转身发现是夏文彦,心头一喜,直直的站起来。
芙蓉出水,娇花容盈,这一幕像是一记天雷炸在他的头顶,一时间,夏文彦只觉得眼冒金星。
灵巧不知男女肌肤之别,直直走到他身边,他才恍惚回神,憋着一张猪肝脸转过身去。
“你,你赶紧,赶紧穿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