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缓缓的转过头,盯着她淡淡的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秦子悦扑到她的面前,抓着她的手臂,哭着问:“妈,你只要告诉我,真实的告诉我,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姐姐?”
四姨太静静的盯着她悲戚的神色,半响,微微的叹了口气,心中划过一抹释然,她说:“对,那个女人确实是你的亲姐姐,她就是真正的周若妍,真正的妍妍。”
那段时间,她真的很恨很恨周纤纤,恨她逼她误伤了如此深爱她的秦邵峰,所以那段时间,她也要那个女人痛不欲生。
可这么多日子过去了,每天就这样安安静静的陪着秦邵峰,她的心竟然也一天一天的平和了下来。
那些怨恨,那些憎恶,那些仇恨以及那些她刻意压下去的复杂情感也在安静陪着秦邵峰的日子里一点一点的打磨掉了。
心境的日益平和,竟也让她觉得内心是无比的平静,让她在离开那个小村子,跟着秦邵峰离开后,第一次体会到了轻松。
或许,仇恨和争夺的放弃也是一种救赎。
在听到自己的母亲亲口说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亲姐姐时,秦子悦的脑袋一片空白。
良久,她忽然站起身,瞪着她,哭泣的嘶吼:“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她是我的亲姐姐,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亲姐姐,为什么还那么恨她,为什么还要置她于死地,啊?”
四姨太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半响,伸手拉住她的手,低声说:“有很多事情你不会明白,妈当初那么恨她也是有理由的,不过现在妈不恨了,现在妈谁也不恨了,妈只想静静的陪着你爸。”
“妈……”秦子悦悲戚的盯着她,哭着问,“为什么你永远都只考虑到自己,你明知道我小时候跟姐姐的感情有多深,你为什么不早点将她是我亲姐姐的真相告诉我,为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我亲手杀了她,我找人逼死了她,这一回她真的死了,是真的死了,这下你满意了?”
明显感觉握着她的那双手狠狠一颤,秦子悦满脸哀伤的看着她:“妈,你明明是在意姐姐的,为什么还要那样恨她,那样害她,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痛苦吗,我竟然亲手害死了我的亲姐姐,害死了我最爱的亲姐姐,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四姨太微微松开她的手,转过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没有知觉的秦邵峰,忽然,幽幽的笑了起来:“邵峰,你听见了吗?小悦说周纤纤死了,她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高兴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两行热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唇角是一抹悲哀至极的弧度。
秦子悦趴在她的腿上,哭得悲伤又绝望:“一辈子也好不了了,我竟然害死了那么疼我的姐姐,这种伤痛,一辈子也好不了了,大哥说得对,这种痛苦将伴随我一生。”
四姨太轻抚着她的长发,哀伤的脸色是一片死寂。
这或许就是报应,报应她当年抛弃周纤纤和前夫,而跟秦邵峰跑的事情。有时候,那种报应真的不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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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还是没有吃饭吗?”周若妍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佣人,视线盯在她手上那未动的饭菜上,语气忧伤的问。
佣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没吃,这几天,送进去的饭菜,他都没动。”
周若妍点了点头,低声说:“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佣人点了点头,默默的朝着楼梯口走去。
周若妍抿了抿唇,轻轻的推开房门,房间里很暗,唯有电视的点点荧光微微照亮了整个房间。
有报道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来,报道的却都是从海里打捞周纤纤的情况。
而那个男人,则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整个颀长的身子几乎全都窝进了沙发里,视线紧紧的盯着电视屏幕。
电视里切换画面的光将他的脸照得晦暗不明。
她微微垂首,眸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忧伤。
他就知道,即便上次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个男人对周纤纤依然没有死心。
周纤纤就像是一种毒药,已经根深在他的心里,想要祛除,就得先要了他的命。
她已经不在乎他的心里是否一直想着周纤纤,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男人的身体。
抬眸深深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她微微的叹了口气,转身默默的离开了房间。
纵然担心那个男人,可是她却也无可奈何。
*****
秦子言是在第五天倒下的,五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险些要了他的命。
萧楚将他送去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半条命。
在医院里抢救了半天,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却也是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来。
醒来后的秦子言也是一语不发,所幸的是他没有再执着的站在那个悬崖边上苦望着大海了,而是带着他和周纤纤的女儿离开了这座城市。
离开的那一天,萧楚问他去哪。
他说,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什么好值得他留恋了,他要去一个周纤纤一直想去的地方,还说,假如周纤纤还活着,一定会去那个地方找她,因为只有她才会知道那时候的他身在哪里。
那一日,萧楚盯着他抱着乐乐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悲凉,忽然觉得人生在世,真的该珍惜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因为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你意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