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这句话啊!温柔高兴地点头,连声道谢:“嬷嬷对我真好!”
心情不错,喜嬷嬷笑眯眯地就带着她回去了。
蓉儿等人还在洗衣裳,一双手被井水冻得通红,看着她从外头回来,又羡慕又恼恨。晚上的时候,温柔同蓉儿一起睡,就听她小声道:“还有这样的?”
“怎么没有?”翻了个身,温柔道:“这本来就是人组成的社会,是个人就有感情。有感情的人,对自己亲近的人包容都会多一点,有什么好处也会先给关系好的人,这是常态。所以我说,要跟上级搞好关系。”
“可是。”蓉儿皱眉:“你不觉得这样很谄媚吗?别人会看不起你的。”
“在这儿对喜嬷嬷,只能谄媚,她就吃这套。”温柔耸肩:“别人看不起又怎么了?她们看得起我,我还是得跟她们一起用井水在大冬天里洗衣裳啊,比起受那个罪,那她们还是看不起我好了,我不介意。”
蓉儿错愕,想了一会儿,倒也觉得挺有道理的。不过,更重要的是……
“你能离开这里。”她低声道:“你有机会回到漱玉宫的。”
温柔睁眼,在黑暗中看见蓉儿闪闪发光的眼睛。屋子里另一张床上的人已经熟睡,发出轻微的鼾声。蓉儿咬唇,死死捏着她的手:“我也想回去,你能救我吗?我知道的东西,一定能帮上淑妃娘娘的忙。”
“你知道什么?”温柔问。
蓉儿一顿,抿了抿唇:“你救我出去,我便告诉你。”
这是她唯一可能离开的筹码,总不能轻易脱了手。
温柔笑了笑:“你以前不是漱玉宫的粗使宫女吧?在内殿伺候的?”
“你怎么知道?”蓉儿一愣。
“因为你挺机灵的。”夸她一句,温柔也不追问,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道:“睡吧,只要有机会,我会想法子带你出去的。”
蓉儿抿唇,看了她一会儿,应了一声。
温柔消失一整天了,漱玉宫里,淑妃压根没敢睡觉,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派出去找的人都说没找着,她很担心是落进了皇后的手里,被皇后知道了身份,那就真的危险了。
“娘娘。”摘绿从外头回来,脸上神色也不太好看:“状元爷终于出宫了,但皇上那边在问,奴婢没敢说真话。”
堂堂状元郎,一向是无欲无求的模样,今日突然不知道怎么了,在宫里急躁地转了一整天,说是找东西。皇帝好奇地问人状元在找什么,摘绿只敢打马虎眼,说在找玉佩之类的东西。
幸好朝中有事,皇帝也没逮着这事问,只让人帮状元找,但按照规矩,他还是得在宫门落钥之前出去。摘绿跟着他,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出,把御书房出来到宫门的路走了好几遍,脚都软了,终于捱到现在。
深深地看她一眼,淑妃叹息:“本宫没说错,惊堂就是在意温柔。”
要是不在意,让人找就好了,何必亲自留在宫里。
“娘娘?”这话里听出点别的意思,摘绿眼神微动。
淑妃笑了笑:“这是好事,对咱们有益无害。眼下惊堂在皇上眼里是谁也不偏的,只等他到了合适的位置上,便能接着温柔这条线,名正言顺地站到咱们这儿来,皇上也不会怀疑什么。”
她这个干女儿,是真的认得恰好。
摘绿点头,觉得妙极。可转念一想又垮了脸:“万一……找不到她了怎么办?”
心跟着一沉,淑妃摇头:“一定要找到。”
说是这么说,可到底能不能找到,淑妃自己心里都没个谱。
第二天,温柔一起来就去给喜嬷嬷烧了热水洗脸擦手漱口,喜嬷嬷瞧着她笑:“温柔,今日也跟嬷嬷去送衣裳吧。”
“好嘞!”高兴地应下,温柔出门去收晒干了的衣裳。
院子里挤满了人,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顺便过去瞧了瞧,就听见蓉儿道:“咱们以后,会不会都是这样的下场?”
“什么下场?”温柔挑眉。
围着的人看见她,都纷纷散开,只有蓉儿没动,叹息道:“昨晚有个浣衣的宫女,被医女诊脉,说是寒气入体,五脏劳损出血,没几天活头了。”
这浣衣局对其他浣衣宫女来说,就是地狱。
温柔一愣,有些唏嘘,不过也没什么办法,耸耸肩,只能继续去送衣裳。
“都别闲着嚼舌根了,小心你们的舌头!”喜嬷嬷出来,对着那群人就是一顿吼:“都洗衣裳去!”
“……是。”众人应和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又开始纷纷蹲在了洗衣池边。
温柔抱着衣裳就跟喜嬷嬷出了门。
萧惊堂也是一大早就进了宫,脸色难看得紧,跟着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又开始一遍遍地在宫里找。
“状元爷很喜欢那玉佩吗?”小太监笑道:“咱们陛下听闻了,都准备赐您些玉佩了。”
“那是祖传的玉佩。”萧惊堂抿唇,低声道:“就算有再多更好的,在下也得找到它。”
小太监点头,领着他往浣衣局的方向走:“这边您可能还没来过。”
应了一声,萧惊堂走过去,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宫墙另一边有人在议论:“浣衣局里的宫女真是太惨了,无论如何也不要被送进去,这一进去就相当于没命了啊!”
“可不是么?大冬天的还要用冷水洗衣裳,而且那些衣裳又多又贵重,洗坏了还要挨板子。里头的宫女,几个身子能好?”
就听见这么几句话,走得远了,后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