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管家心软得厉害,要不是尊卑有别,都要直接上手去摸摸他的头安慰一二了。
“二少爷啊。”扶着他回去书桌后头坐下,萧管家想了想,斟酌着开口:“温柔姑娘离开萧家的时候,是狼狈得很的,现在外头传的话也不太好听,她心里委屈,不是您一桌子菜就能哄得好的。”
萧惊堂抬头看他。
“您这样看着老奴,老奴也没什么办法。”萧管家摇头:“老奴都不知道您二位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误会她了,以为她是一心想帮裴方物害我。”抿抿唇,萧惊堂低沉着声音开口:“骂她的话有些不过脑子。难听得很,也将人卖身契撕了,赶出去了现在才发现,她心里,未必没有我的位置。”
萧管家一愣,联系最近发生的事情想了想。斟酌着道:“要是误会,认真地道个歉也就是了。”
“”想起自己道歉说的话,萧二少爷选择了沉默。
萧管家没注意他的表情,就站在一边碎碎念:“女人的心都是很软的,道歉不用什么技巧,让她感受到你的诚意和爱意,那就没有不消气的道理,老奴的内子就是,每次生气,老奴买个什么簪子回来,好好地哄上一会儿,都是没多久就气消了,瞧瞧身上这衣裳,也是内子刚做的,针脚密着呢。”
脸色更难看了一点,萧惊堂皱眉:“除了哄,还有别的法子吗?”
“哎,别的还要怎么做啊?”萧管家笑道:“女儿家就是要哄的。哄一哄就好了。温柔姑娘不是矫情的性子,若是难哄,那一定是您做得过分了,若是特别难哄”
“那是我天理不容?”萧惊堂嗤笑。
“不。”萧管家摇头,认真地看着他道:“那就是温柔姑娘朕的很喜欢您。”
温柔的性子很好,也是讲道理的人。若是执着地不肯宽恕,那也就只有太喜欢故而被伤得深了这一种可能了。
萧惊堂的眼睛亮了亮,像黑夜里的乌云散开,星星全部跑了出来。
萧管家看得直摇头:“您在高兴吗?”
完全没有什么该高兴的理由啊,人家姑娘喜欢你却被冤枉赶出了府,那想要她再喜欢怕是要难得多了。
萧惊堂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只觉得抑郁了一晚上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坐在桌边看着饭菜,胃口都有了。吃饱了饭,乖乖巧巧地就坐在了萧管家面前,等着他继续说点什么。
哭笑不得,萧管家抹了把脸:“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疑惑地看着他,萧惊堂问:“没有别的能告诉我的了吗?”
“二少爷啊。”萧管家苦笑:“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是要以心换心的,旁的再多的提醒也只能是增个花边儿。您自己无法将人再带回来,老奴也是不会有什么办法的。”
刚亮起来的眼睛又暗了下去,萧管家看得不忍心极了:“要不去问问三少爷?他可能更明白怎么哄人”
“不必了。”一提起萧少寒,萧惊堂就果断拒绝:“我自己看着办吧。”
交给萧少寒,那他要思考的就不是怎么把人带回来了,而是怎么防止人被他给带走。那没脸没皮的人,勾引起良家妇女来真是半点不含糊。
“啊嚏!”坐在衙门里的萧少寒打了个喷嚏,茫然地回头看了看四周。
“大人可是有些凉了?”县太爷连忙拿了披风出来,笑得满脸褶子地道:“最近幸城的天气是有些奇怪,您盖着点。”
“嗯。”吸吸鼻子,萧少寒皮笑肉不笑地继续看着他:“刚刚说的事,大人还没给本官一个答复?”
“这个”为难地搓手,县太爷道:“萧大人啊,这裴家如今可不像以前那般任人拿捏,现在上头有人护着他,我这小小县官,真的是很为难。”
萧少寒想用官方的势力给裴家施压,让他们都恢复正当的价格竞争,也是想给萧惊堂减小点压力。但是看起来,裴方物的后台还真是硬,他亲自上门,县太爷竟然都不松口。
“外界都传三少爷与二少爷不和,想来也是误会。”县太爷打着哈哈就转移了话头:“您还为二少爷这么操心呐。”
“倒不是为了她。”萧少寒垂眸,似嘲非嘲地道:“本官更担心这样下去裴家先坚持不住。”
县太爷一愣,顿时又有些看不明白了。萧少寒起身,裹着人家的披风也没打算还了,似笑非笑地就往外走。白狐毛的披风啊,县太爷也没好意思开口要,还得点头哈腰地送他出去。
等人上了马车走远了,县太爷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小声嘀咕道:“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怎么就这么让人看不透呢?”
萧三少爷这一张脸长得是好看,颇有些妖娆惑人的意思。态度也不算很正经,比他官大,比他更严肃的,县太爷见得也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最怕跟这萧少寒打交道。
那一双眼睛,像是把人什么都看透了一样。
撑着下巴跟着马车的抖动一起晃来晃去,萧少寒没打算回府,慢悠悠地吩咐车夫:“去淮春楼。”
“是。”
马车从幸城最繁华的街上经过,萧少寒往左边的窗外看,能看见裴记玻璃铺,往右边的窗外看,就是萧记的玻璃
玻璃这东西一问世,直接传到了宫里,大皇子因此得了皇帝偏爱,三皇子偃旗息鼓,已经许